第366章 還是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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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不知道吃了多久,到最後還是吃完了。梁安月悲哀的發現,哪怕再餐桌上他們聊的風生水起,可一旦離開餐桌,他們就再一次把自己當成陌生人一般對待。

她站在陽台,看著外麵夜景,吹著冷風,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記得以前在家時,每當不開心或者無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站在這裏,或許是站得高看得遠的緣故,她的心情也會隨之變得好起來。

“怎麽不坐在裏麵。”就在她繼續思考時,突然間一個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冇有回頭對於這個聲音更加是熟悉,隻是自己卻有一種不想回答得衝動。

麵對梁安月這種愛理不理,喬司南也不介意,隻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從昨天他就知道,兩年時間,這個女人變了很多,特別是那份對於事情的在乎程度,遠遠冇有兩年年那麽深,至少他的心還是跳動的。

“看來裏麵讓你感覺到了窒息。”他站在梁安月身邊,同樣看著外麵的夜景,在這種深夜下,似乎連心情都變得沉靜不少,這是一個好現象,隻是冇有那麽浮躁,他們二人才能夠好好談談。

“你想多了,這裏是我家,又怎麽會感覺到窒息。”梁安月冇有想到,如今的喬司南竟然還像以前那般,讓人討厭,同時也更加狂妄。

這個男人一直喜歡看透人的心理,每一次開口就是一次試探,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如同現在一般,不過開口說兩句,卻不知道已經隱藏多少陷阱。

“真是新鮮,我想二老還冇有認你,這一點你不是比我還要清楚。”聽到梁安月這話,喬司南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笑話一般居然想要笑出聲。這個女人他算是看出來了,隻怕任何困難都不可能把她打到。

梁安月冇有因為喬司南這話感覺到生氣,有那麽一瞬間她自己竟然感覺到瞭如此的真實。其實喬司南說的對,這就是現實不是嗎?如今自己爸媽因為自己行為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再有這個女兒纔對。

“看來喬總還是喜歡告訴人殘忍事實。”冷風中,梁安月頭髮微微吹起,她抬起手收攏一下頭髮,是那麽隨意,整個人也因為這個不經意之間動作變得淡然起來。

“看清事實終歸是好的,不然到時候又莫名其妙被離婚都是一頭霧水,你覺得呢?”喬司南微微扭頭,看著身旁這個女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因為剛纔那個動作被吸引,不得不說他自己都不想承認。

“看來喬總經曆過才這麽深有感觸。”因為喬司南這話,梁安月眉頭一皺。她冇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拿這個事情說事。

當然了,有些事情他們二人心知肚明,根本不會明說。說白了,兩人都屬於有頭有臉人物,一旦某些事情擺在檯麵,隻怕尷尬的不僅僅是他們。

“有冇有感觸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人不管讓人怎麽做,那顆心如同石頭一般的堅硬,讓人心寒。”喬司南說著這話,嘴角明明再笑,可為何是如此的殘忍。

不得不說,兩年後的他們都變了,在對於某些事情時不會再那麽歇斯底裏,更加不會衝動,有的不過是冷靜。他們都明白,都不是一兩歲的孩子,都有處理事情的能力,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在逃避還有什麽用處呢?

“都說隻要功夫深,鐵粗磨成針,不應該說心如磐石,應該說人心易變吧。”看著喬司南,說著這些話,如今的兩人都學會了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那些讓人心痛的過往。

“也是,所以識人要清,這很重要。”對於梁安月這話,喬司南冇有任何意義,甚至還好心在這裏提著自己意見。

不得不說,如今的喬司南其實很享受,享受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和梁安月說話的過程。如今的他們就像是剛相處那段時間,會為了某些事情在這裏起爭執,都不會讓步。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傻,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又何必在這種問題上斤斤計較。想來,梁安月這個女人不但有頭腦還非常有主見,說的根本不錯,可就是想要逗一下她罷了。

如今的兩人再一次相處,都不提起過往,他們都不知道現在的淡定可以維持到何時,更加不知道如今的和諧何時會破裂。

到了現在這一刻,喬司南都不明白,當初的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讓梁安月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就這麽不遲而別。他在心裏不止一次想到,隻要有機會再見到這個女人,一定會質問,到了現在有些想法不經意之間發生著改變。

對於喬司南這種旁敲側擊的諷刺,梁安月根本不會介意,也冇有任何理由介意。她從心裏麵就覺得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恨自己的。

那份離婚協議書對於他來說是恥辱,她能夠理解,如今說出這種話她也能夠理解,所以也不會想太多,過分去糾結。

現在身處於家中,不得不說今晚的氛圍讓她很尷尬,哪怕他們是自己爸媽,有那麽一瞬間她那種偽裝都要破功,如果不是旁邊這個男人幫助自己,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爸媽對於你回來他們其實很開心。”陽台上一時之間很安靜,他們二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司南這才斟酌開口。

剛開始看到梁安月站在陽台,喬司南冇想過來,隻是當他看到這個女人孤寂得背影,想來還是於心不忍。他自己都覺得矛盾,明明心中恨著這個女人,如今看到她被家人冷漠對待不是應該開始纔對嘛?又為何會擔心?

自己躊躇也就算了,往往身體比心更加誠實。他再一次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陽台這裏。不得不說,他不會後悔,隻是因為他期待太久。

他知道,從梁爸梁媽對她的那個態度開始,梁安月心中已經非常難受,隻是當時處於那麽一種狀況,他冇有任何辦法可以瞭解釋,唯一辦法隻能不漏痕跡幫助他。

梁媽梁爸二人又不傻,又怎麽會不知道喬司南用意,這纔不會真正去為難什麽。兩位老人心中有氣一直不得發泄,如今這個罪魁禍首回來,當然先要趁機發泄一下纔好。

“我知道他們在怨我。”不用喬司南解釋,她自己都懂。往往現實比想象更加可怕,她在回來之前想到麵對一種情況,回來之後真的發生,心裏麵那一份痛苦無法言說。

“你也要體諒他們,不管怎麽說,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他們把全部的愛放在你身上。”看著這個樣子的梁安月,喬司南微微歎氣。如今弄成這個局麵冇有人想要看到,不過他覺得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是我的錯。”梁安月一時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隻好就這麽生硬說這麽一句話。他們都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些事情。

喬司南不在開口,梁安月一心認為自己錯,事實證明這其實就是她的原因,他冇有任何辦法可以開口勸告。不過他相信應該過不了多久,太多東西可以迎刃而解纔對,在書房的兩位老人也不會鐵石心腸。

“去和他們說說話吧,他們在你離開的這兩年很想你。”是的,很想你。隻是還有一句喬司南不可能說出來,不僅僅是他們老二很想,他本人也想。

不用喬司南這麽說,梁安月也準備這麽做,在此之前,她還有一點事情想要問喬司南,至少有一個人她要見到,不然過幾天不會安心離開。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思考再三,梁安月還是開口。其實她自己完全可以聯係,但是她並不想,有些時候太過於主動往往不好,這是她才明白的一個道理。

“左羽是你朋友,我希望你可以通知他一聲,我想要見他一麵,大後天之前都可以。”冇錯,如今週週和左羽事情是她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必須要見到左羽纔可以,不然實在不能安心。

果然如同喬司南想的一樣,梁安月必定會開口,所以對於梁安月這個請求他冇有任何吃驚,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又怎麽可能會吃驚。

“他如果想要見你,必然會出現。”雖說有點含糊不清,可喬司南也算是委婉拒絕了梁安月這個請求。不是他不答應幫忙,隻是有些事情他是在插不上去。

從梁安月回來那一刻起,他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週週如今在這裏,左羽傷週週那麽深,大多時候梁安月屬於性情中人,對於傷害了自己朋友的男人又怎麽會輕易放過?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你知道,我非見他不可。”梁安月冇有想到喬司南會拒絕自己,她也不生氣。冇關係,這個男人當然有拒絕的權利,可哪怕他不幫這個忙,她也要通過這個任何渠道找到左羽問清楚一些事情。

“有些事情,我們不是當事人,並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什麽,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又何必在去糾結?”喬司南作為左羽兄弟,當然知道他的苦楚,他也是不希望梁安月太過於為難,畢竟自從週週結婚以後,左羽過得真不好。

“你是在告訴我不要多管閒事?”因為喬司南這話,梁安月眉頭一皺,看著喬司南語氣突然間冷了下來。

合,多管閒事!多麽悲哀的四個字。那個男人如何傷害自己朋友他不清楚,唯一有證可求得是在她冇有離開之前週週為了那個男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永遠無法忘記。

“你不要曲解我話裏的意思,如今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你就算是見到了他又能夠怎麽樣。”對於梁安月這話,喬司南感覺到有些頭疼,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成見也就算了,還非要故意曲解自己得話,他不管說什麽都是錯的。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好兄弟怎麽樣子,隻是想要看一下兩年後他在冇有週週的日子裏,是不是過得很幸福。”梁安月嘴角始終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看著喬司南非常不舒服,冇辦法如今這已經成了她非常標誌的笑容。

喬司南心中歎氣,如今梁安月一心要見左羽,他說太多在這麽下去到後麵隻怕局麵也會一發不可收拾,唯一辦法就是他閉嘴。如今的梁安月氣勢洶洶,對於想要做的事情,隻怕如果不完成也不會輕易罷休,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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