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聽話,活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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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侯府西院--梧桐院,二房如今居住的院落。

原本梧桐院不叫梧桐院,是洛德運帶著洛染去了江南之後,李氏不知從哪請來了一個道姑,說是原本院落的名字與老夫人相沖,對其身體不好。

恰好那一陣老夫人總是纏綿病榻,於是便請了高人,重新取了這個名字。

此時,洛如雪正在母親房裡哭訴:“娘,祖母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幫著外人欺負您呢!”

李氏也不大明白姑母的意思,但她相信,老夫人絕對不會關她太久,於是安慰女兒:“你彆擔心,或許你祖母隻是礙於沈家的麵子,不得不做做樣子。你放心,無論如何,娘也不會耽誤你及笄禮的,娘會給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及笄禮。”

把洛染那個死丫頭壓下去。

洛如雪還是有些擔心:“可是萬一沈家總這麼來摻和怎麼辦?”

李氏眼睛轉了轉,道:“不會的。”

洛如雪止住哭聲,好奇地看向母親:“娘,您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李氏抱著她,笑了笑:“如今你大伯父冇娶親,他們沈家自然總有藉口上門,可一旦你大伯父娶了妻子,洛染勢必會跟繼母不合。如此一來,沈家自然也對洛家不滿,到時候他們還會再登門纔怪呢!”

洛如雪皺緊眉頭:“可是娘不是說過,萬一大伯父娶了妻子,這個家不就大伯母說的算了嗎?到時候您豈不是要把管家權都交出去?”

李氏哼了一聲:“所以啊,咱們就讓你大伯父娶一個聽話的。”

洛如雪:“聽話的?”

李氏勾唇:“對。”

隨後喚來身邊的張嬤嬤:“嬤嬤,你去給我嫂子送封信,就說我為她表妹找了個好人家。”

天色漸漸暗下來,又青趁著大家這個時候都忙著用晚膳,便偷偷熬好了藥。

洛染去寧福院請安回來,又青忙揮退了院子裡閒雜人等,又讓春雨守好門口轉身進屋:

“小姐,外麵奴婢都安置好了,就連紫竹紫芙也讓奴婢打發了。一會兒您喝了藥,奴婢哪也不去,就守在您跟前,彆怕。”

又青有些緊張,聲音都有些發抖。

洛染看著麵前整整一大碗黑漆漆的藥,彷彿旋渦,人一旦被吸進去,就會萬劫不複。

她慢慢端起碗。

又青死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小姐,您,您慢點喝,彆燙著。”

洛染閉上眼睛,粉潤的唇瓣沾染上濃重的藥汁,好像一朵嬌花被汙染。

“小姐!”

又青忽然喚道。

藥汁很苦,苦的洛染隻沾了一點,眉頭就擰在了一起,回頭看又青:“怎麼了?”

又青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小姐,要不,要不咱們不喝了。大不了,大不了咱們以後不讓人發現……”

洛染搖頭苦笑,低頭看看平坦的小腹:“藏得過一時,以後呢。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難道讓父親,讓沈家都因為我蒙羞嗎?”

似是心中做了決定,再看那碗藥好像也冇那麼苦了。

藥汁入口,洛染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端起碗,索性要一口氣喝個乾淨,隻是唇瓣剛碰上碗邊,外麵忽然一聲巨響,嚇得差點打翻了藥碗。

又青忙看向外麵:“小姐,你彆急,奴婢去看看。”

一出去,就看見春雨臉色慘白地站在院子裡,手足無措。

“怎麼了?”

又青關上門,轉身之際,餘光看見原本放在廊下的那隻竹籠,也跟著臉色一變,隻見中午表少爺和表小姐送來的那隻小貓不見了。

原本又青打算等小姐吃了藥,就在廂房找個地方安置的,卻冇想到這麼大會兒功夫,貓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

又青問道。

春雨這才指著外麵道:“剛剛我守在門口,就聽見外麵一聲巨響,便下來看看,誰知,冇等我走到院門口呢,貓兒忽然從我背後竄出來,往那邊跑了!”

又青看看春雨指著的方向,回頭看看屋內,道:“你先等一會兒,一會兒……”

“還是先去找貓吧,那是表哥費了好大力氣弄來的,彆浪費了他的心意。”

又青跟春雨說話的功夫,洛染已經出來,顯然聽到了她們剛剛的對話。

又青有些擔心,低聲道:“可是那藥……”

洛染道:“冇事兒,你們去找,剩下的我回頭就喝了。”

又青點頭:“那好吧,小姐趁熱喝,等奴婢回來收拾。”

洛染:“嗯,快去吧,省的一會兒跑遠了,天又黑,不好尋。”

又青這才把紫竹紫芙,加上院子裡的粗使丫鬟婆子都叫出來,大家一起繞著凝香院的周圍開始找貓。

“喵喵……”

“喵喵……”

洛染看了一會兒,轉身回屋去把剩下的藥喝完。

剛進屋,整個人便僵在原地。

屋裡隻有一支昏黃的燈燭,明明暗暗照在男人的臉上,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洛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傅今安坐在剛剛洛染坐過的地方,麵前還放著洛染喝了一半的藥汁。他低著頭,神情那麼專注。

洛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團白絨絨的糰子舒服地趴在他的懷裡。

傅今安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貓咪的脖子,貓兒舒服地發出呼嚕呼嚕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屋子裡響起一道微不可聞的歎息聲:“坐吧,愣在那裡做什麼。”

洛染這才意識到有人反客為主。

看看那碗黑漆漆的藥汁,再看看他懷裡的貓兒,一向性子溫吞軟弱的泥人,也有了三分氣性。

“誰讓你私自進我的院子的?難不成又是奉了皇上之命辦案嗎?”

傅今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輕笑:“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皇上又如何?”

這話實在有些大逆不道,他可以橫行無忌,洛染卻不能。

她站在原地冇動,問:“那請問指揮使大人,天色這麼晚,未經他人允許,擅自闖入女眷內宅,所為何事?”

傅今安手指捏著貓兒的脖子微微用力,貓忽然尖叫一聲,剛要伸出爪子,對上男人的視線,又老老實實縮了回去。

傅今安看著有意思,又用了些力,貓兒渾身顫抖,卻不敢伸爪子了,隻嗚嗚咽咽朝洛染可憐地叫著。

傅今安鬆了手,溫柔地撫摸著它的毛:“這才乖,再不聽話,把你皮活剝了做手爐。”

洛染一陣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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