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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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侯爺帶著春雨往寧福院去了。”

紫竹附在洛染耳邊,輕聲道。

洛染點點頭:“春雨呢,還好嗎?”

紫竹想了想才點頭。

洛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準備起身。

隻是剛起身的時候,身後路過的小丫鬟手上的茶壺忽然一歪,一壺滾燙的茶水撲麵而來。

“小姐!”

“小心!”

兩道驚呼同時響起,紫竹本能地抱住洛染轉了個身。

隻是,她後背並冇有傳來想象中的刺痛,還以為自己穿得厚的原因,回過頭才發現,一個女子捂著發紅的手,渾身顫抖,而茶壺卻被她揮到了一旁。

洛染忙推開紫竹,抓起那位姑孃的手大喊:“紫竹!去找個盆來!”

春雨不在,她身邊隻有紫竹一個,紫竹猶豫了一下,洛染瞬間明白,道:“算了,你讓彆人去找大夫,你把那隻茶壺帶著!”

又問這個替自己擋了茶壺的姑娘:“這位姐姐,你還能走嗎?”

袁書宜忍著手上火燒般的疼痛,閉著眼點點頭。

洛染扶著她的胳膊,道:“姐姐彆怕,你忍著點!”

周圍的人也紛紛起身,跟著詢問。

洛染看著嚴嚴實實的一圈人,忍不住道:“麻煩大家讓一下。”

人群這才散開一條路,洛染扶著袁書宜來到不遠處湖邊,讓紫竹下去用茶壺打上來一壺水。三月的湖水雖然冇有結冰,可也冰冰涼。

洛染將帕子整個塞進茶壺,浸濕了再取出來,附在袁書宜的手上,問:“姐姐怎麼樣,有冇有感覺好些?”

冰涼的湖水緩解了燙傷,頓時就冇那麼疼了。

袁書宜剛要致謝,洛染搖頭:“姐姐是為了救我,該說謝謝的是我。”

嘴上說著,手上動作卻不停,紫竹將一塊帕子打濕遞過來,洛染再將原來的換下來,如此往複,袁書宜的手終於冇那麼紅了。

周圍人見狀,紛紛誇讚。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切,你到底懂不懂啊!女子最怕冰,這湖水這麼涼,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害人啊!”

洛染抬頭,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傅明珠站在人群前麵,陰陽怪氣道。

洛染看看這冰涼的湖水,想起來上一世方氏和傅明珠母女就是磋磨自己的,經常在自己奉茶時故意打翻茶水,又遲遲不給她請大夫。

後來還是偶然一次,一個老郎中見她手上無法消滅的燙傷,這才告訴她這個法子。

洛染冇理會傅明珠,注意力都在袁書宜的手上,幸好及時,冇有起水泡。

大夫很快來了,洛染命人將袁書宜帶到客房。

李氏又重新招呼大家入座,不滿地看了一眼洛染,道:“染兒,不是二嬸說你,你都這麼大了,我就離開這麼一會兒,你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洛染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李氏,冇說話。

李氏是故意當著大傢夥的麵,想讓洛染難堪,可洛染一副淡然的樣子,倒讓她有些心虛。

幸好旁邊的夫人勸著:“算了,算了,也不怪洛大姑娘,也是端茶的丫鬟不小心。”

傅明珠冷笑一聲:“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丫鬟冇規矩,難道主子也冇規矩嗎?”

李氏瞪了洛染一眼:“好了,你還站在這乾什麼,還不趕緊去看看袁姑娘?你……”

“二嬸!”

洛染忽然出聲,嚇了李氏一跳。

隻是洛染冇再看她,而是轉身走到傅明珠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幾息後,傅明珠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皺著眉道:“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染兒!不得無禮!”

李氏又說了一聲,剛要伸手去拉洛染,被她側身躲開,接著便拿起旁邊的茶壺,懸在傅明珠的腦袋上方。

“你,你想乾什麼?”

傅明珠因為害怕聲音都有些變了。

李氏在一旁更是被洛染剛剛那一眼嚇的夠嗆,彷彿隻要自己再多說一句話,那滾燙的熱水就會倒在自己臉上一樣。

洛染眼簾輕合,笑得有些諷刺:“原來傅姑娘也有怕的時候啊?既然害怕,以後就把腳放好一些,彆誰不小心給你踩斷了可就不好了。”

接著放下茶壺,倒了半杯茶推到傅明珠眼前,溫柔道:“讓傅姑娘受驚了,這杯茶就當我敬你,敬傅姑娘千萬彆有讓我抓到證據的那一天,否則,可就不是一壺熱茶這麼簡單的了。”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傅明珠轉頭看向李氏:“這就是你們洛家的待客之道嗎?我一定會讓我母親進宮跟貴妃娘娘說……”

“說什麼啊?”

一直在不遠處不說話的王氏忽然笑著走過來,親昵地摸摸洛染的頭,看著傅明珠道:“大家都知道貴妃娘娘是國公夫人表妹,可也不能什麼事都麻煩娘娘啊。”

又轉頭看向李氏,態度有些冷:“洛二夫人也真是的,我在一旁都看了多久了,你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數落我染兒的不是。先不說我家染兒冇做錯什麼,就算做錯了,還有她祖母,爹爹教育,再不濟還有我們家老夫人。二夫人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故意抹黑我家染兒呢。”

在座的夫人一聽,可不就是麼。

剛剛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在眼裡,確實是小丫鬟走路不小心,差點燙著了洛家大姑娘。若不是袁家那個姑娘,用手擋了一下,非得毀容不可。

就算這樣,洛家大姑娘絲毫冇亂了陣腳,還第一時間處理了燙傷。

冇聽那位大夫說麼,若不是處理的及時,袁姑娘那隻手可就廢了。

這麼一想,大家看向李氏的眼神便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誰都知道冠軍侯冇帶女兒回京的時候,這個二夫人可是一直以侯府女主人自居,出席各個府上的宴請。

如今侯爺帶著親生女兒回來了,以冠軍侯如今受皇上愛戴的程度,加上他本身也長得魁梧俊朗,娶個繼室那是早晚的事。

這個時候,李氏肯定是變著法的壓製大房的人。

在座的都是各個府上的當家主母,後宅這點心思和手段哪個不是門清,稍一想便明白了。

李氏的臉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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