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薛家的平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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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夫妻兩個也是可憐人,賈璉說是好聽在管著榮國府的俗物,其實上也就跟個體麵的大管家差不多似的。而王熙鳳在內院,說的好聽是個管家奶奶,實際上也不過就是老太太、太太的一張嘴,揣著鑰匙的管家丫頭而已。

榮國府內的小事,例如說是哪個鋪子的賬目該結啦,還是哪處的丫頭婆子們偷奸耍滑啦,這都是要直接找了璉二爺、璉二奶奶的。但要像是關係到整個府裏前程的大事麵前,賈璉和王熙鳳兩個就是別妄想了,他們是連最起碼的知情權都不會有的。

這也是為什麽外邊都鬨得沸沸揚揚了,他們兩個人還一頭霧水的原因。

話說,王熙鳳自來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要說原來說道林家的表兄妹,還打算著往前親近著,順便哄哄老太太高興。可是眼下瞧著太太的意思,怕是看著林家的已然是眼中釘肉中刺啦,自己又何必沾惹這樣的麻煩呢?看來還是得好好的思量思量纔是啊!

犯思量的不僅僅是王熙鳳,,就是現在客居在榮國府上梨香院的薛家母女也正在討論著。

“我的兒,你姨媽今兒又叫你過去,可都說了些個什麽冇有?”薛姨媽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看著麵前坐著的寶釵,倒是想起姐姐王夫人來了。

“也不過就是些個家常話,說是府裏新下來的四季衣裳也給我做一套。”寶釵也看不透王夫人忽然對自己親熱起來的用意,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的回答著。

“就這兒?”薛姨媽疑惑了,不對啊,這怎麽看著也不像是自己姐姐的作風啊!

自打舉家到了京城,本想著蟠兒那孩子還小,冇定性兒。不如就暫居在孃家,正好也有個長輩在外頭約束約束他。

誰知道。自家來京城的時候,正好趕上哥哥外任,舉家都搬遷了,難不成自家也跟著去!

想想也不現實。不過好在還有個嫁到榮國府的姐姐,還當著家.

薛姨媽深知自己姐姐為人,最初也並不敢親言,好在自打她二人出嫁之後關係倒是愈來愈融洽了。

隻可惜好景不常,真的搬進了榮國府客居之後,雖然是終於有了一個能時常說說話的,但是薛姨媽也終於身在其中的體會到了嫁入世家高門的夫人是怎樣生活的。

人都是通過比較之後纔有幸福感的。確實不假。王夫人就是這樣找到存在價值的。

賈政愚孝、刻板、不知變通、跟體貼之類的更是一點都不沾邊,而且身邊還縱使有個長相妖媚、舉止輕浮的趙姨娘。但是那又怎麽樣?好歹他還是個官身,自己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誥命。

最重要的是跟薛老爺比起來好在還是活著的。不要小看了這一點,這就直接決定了當家太太和寡婦的區別。

還有就是寶玉,雖然被老太太拘束的有些憊懶了,遠遠冇有當年珠兒勤奮上進。王夫人不是不知道,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一方麵是老太太養在身邊,別人輕易的插手不得。還有就是當年大兒子賈珠的事情,早已經成了王夫人心中說不得的隱痛,終於還是有著顧忌,也並不敢十分督促著寶玉上進。

本來對於寶玉的不思進取,王夫人說不在意是假的。不過在見識到了妹妹家的薛蟠之後。那就不再是假的啦。原因無他,同樣是比較出來的。

差不多的年紀,薛蟠已經榮升為當街劫色打死人的小惡霸了。還連累家人要遠離故土,舉家搬遷至此。相比之下寶玉又是多麽的乖巧懂事啊,就是偶爾的小毛病,那家的嬌養的公子是冇有的,更何況寶玉可是銜玉而生。可見將來定是個有大造化的孩子。

王夫人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較之後馬上是幸福的不得了啦!同時難免對薛姨媽這個妹妹就難免帶了幾分輕視出來,反映到日常瑣事之中。則就是慢慢的疏遠了!

薛姨媽不是個豁達通透的人,不過勝在還夠識時務,知道自家眼下的情況,無論是從鋪子裏頭的生意還是蟠兒和寶釵的婚事,都冇有比繼續客居在榮國府更好的了,既然利弊衡量的出來,自然有些小虧也就當做福氣,心滿意足的吃下去了。

不過薛姨媽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疑惑王夫人進來親近的態度,往常想起來跟自己敘敘姐妹情親的時候,可是除了什麽莊子收成不好就是那個成了皇子府裏麵貴人的大姑娘又打發人到家中。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換個說法哭窮的。

薛姨媽之所以能住在榮國府內,得以扶照一二,靠的絕對不是什麽姐妹情深,而是薛家‘珍珠如土,金如鐵’的名頭。

王夫人要從中周旋得些私房,儼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王夫人近來的頻頻示好,不禁讓薛姨媽有一種‘攤上大事了’的感覺。這倒不能怪她想的多,而是按照以往的慣例,王夫人表現的越是親熱,等開口的時候自己掏的銀子就越多。照這推算一下,簡直是不得了了啊!

薛姨媽先是惴惴不安的等著最後結果的來臨,還時不時的想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要怎麽推拒。隻可惜這次王夫人實在是太反常了,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來估計推算的了。

薛寶釵也在奇怪,不過又瞧見母親為了此事神色不安,隻好安慰道:“媽別急。不管怎麽樣姨媽能對咱們好些個,總也是好事來的。再者說哥哥總歸是得了姨夫的教導,咱們家鋪子裏的生意還是多虧了姨媽家的扶持照顧、、、

“哼、、、哪裏來的扶照?”薛蟠在外邊聽了個話尾,正在氣頭上呢,嚷嚷著就進來了:“妹妹總是平白的長了人家的誌氣,今兒個我在外邊才請了輔國公家的二少爺吃了酒。那都是些什麽人物,可不是這府裏能比的。”

薛蟠是個粗人,所謂粗人,您還能指望他體諒著別人的心情?

對於薛蟠而言,這賈府住的那是相當的不舒服。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了,好不容易熬死了親爹,眼看著薛大傻子就要說一不二了,誰知道自己媽又要客居在別人家,又得開始對著那個連正眼都懶得給自己一眼的姨丈伏低做小。

總而言之,除了偶爾能一起吃酒作樂的賈璉,還有寧國府的珍打哥哥除外,薛蟠對賈家還真就冇有什麽好印象了。尤其是那個榮國府的眼珠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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