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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唸的分歧揭開了兩人之間的問題，接連
幾天，兩人的氛圍肉眼可見的不對，雖說最初
這兩人的話就不多，但現在愈加少了，兩人視
線對上時，總是法師率先移開目光，完全不給
人開口的機會。
至於霍列斯，自那日第一次出現後便再也
冇見。
曹小月糾結的纏著手，\"這情況太糟糕
了
一個避而不談一個半點不提，要是冇點轉折
不就一直這樣了？\"
她說不清此時看待路辰法師的心思，最初
在意識到這兩人有些不對的時候她下意識就想
起了那個驕傲的肆意的小王子艾因，她可是一
直認為他們兩是彼此的伴侶啊！
結果世界在重來，雲中和艾因錯過了，雲
中與路辰的牽扯越來越深，她看的難受死了，
怎麼說那也是她真心祝福的一對，這種她看的
當然古怪極了。
不過現在，看到兩人鬧彆扭，她卻冇有一
點高興的情緒，相反，情緒也跟著低落了。
……\"不是，為什麼啊？
\"因為雲中也不高興啊，作為她的朋友，我
們感同身受也不奇怪吧？\"白蕊兒低聲道，\"最
重要的是，無論雲中和誰在一起，我們希望的
是她喜歡，她幸福。\"
\"而非我們所認為的她與誰更合適，以此強
行的不顧她個人意願的為她決定。\"
\"我明白了！\"她聲音大了些，引得一旁的
季元啟好奇的笑，\"什麼明不明白的，你不會是
在糾結雲中和艾因的那一段然後對她和路辰相
處的時候有些排斥吧？\"
他滿臉的\"不會吧不會吧\"弄的曹小月臉一
紅，\"你說什麼呢！本小姐才……纔沒那麼
想！\"
逗弄要學會適可而止，季元啟趕在她生氣
前擺擺手，雙手撐到腦後，笑容滿麵，\"是小爺
錯了，不過……\"他麵色微沉，安靜的時候少
見的有些嚴肅，\"這確實是個麻煩的問題。\"
\"就算雲中不記得，艾因不記得，路辰不記
得，但有人記得。\"
這話說的時候聲音不大，他在控製著不讓
聲音傳到後麵，比起他們這些被特意安排到前
麵的人，後方的學子又或未曾見過的人就與雲
中不相熟了，那麼有些閒言碎語，就無法避免
了。
曹小月看著他難看的麵色一頓，\"你……\"
聽到了什麼？
自小熟識音律的季小公子在聽力這一方麵
可謂是出眾的，所以有些算不上好聽但仍虛假
的裹上一層禮貌的話語毫無阻隔的進入了他的
腦海。
但偏偏他又不能鬨。
不止是因為擔心破壞和諧，更是因為這些
聲音的主人都在第一句話出口後再無後續，直
到他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檢視時，才發現那
本該坐著人的地方那還有人，而那周遭的學子
也是一臉驚訝，隨後就茫然了一會兒像是聽到
了什麼一樣，乖巧的又回頭來看水鏡。
他皺著眉思索著回頭，並冇去提此事。
能有這樣的本事的，也就隻有水鏡了吧？
【感謝您的配合。不用擔心，他們並無生命
危險，既然普通模式並不適合他們，那自然要
換一種更適合他們的方式了。】
周遭的人並無反應，季元啟並不確定是否
隻有自己聽見，並不想表現出不對勁，他笑
著，\"冇什麼啊，繼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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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拒絕交談的模樣讓還打算問的曹小
月暫時放下了好奇心，刨根問底彆人不樂意的
事，這可不應該。
隻是少年到底還小，情緒遮掩並不過關，
文司宥帶點好奇心的檢視，不知什麼時候，後
方的人員越來越少，空出的位置交雜在眾多位
置間，起初並無人注意，可隨著空位增多，這
份不被遮掩的怪異就徹底展現出來了。
隻要有心，回頭都能注意。
文司宥猜測著原因，水鏡態度不明但立場偏
向雲中，加之最初幾個出言不當的學子至今身
影不見……他有了一個猜想。
【這天，雲中和路辰皇宮巡邏，比起前幾日
的安靜，這日皇宮裡多了些彆的聲音。
\"讓大家得救的月桂節慶典……\"
\"噓，小聲點，彆讓那邊的人聽見。\"
湊在一起的貴族們一見雲中和路辰二人很
快住嘴，收斂聲音。偷瞄過來的視線，帶著好
奇，還有幾分恐懼。】
\"法師應當是守衛者的形象吧？這個眼
神……\"
\"好奇怪。\"
步夜垂著眼對這些言論並無感想，尊敬和
恐懼是可以共存的，這並不奇怪。
大理寺時，這些複雜而扭曲的情感，他見
的從來不少，冇一百也有五十了。
於他本身，這種情緒還算少，首輔那裡可
比自己要嚴重得多。
【\"他們都怕我。\"
\"我畢竟是個法師，貴族們依賴著保護他們
的法師，又畏懼他們。\"說這話時青年語氣平
緩，就像在說一件平常小事。
隻是一旁的雲中倒嘟囔了句\"你有什麼可怕
的\"，但又在青年要回話時彆過頭，拒絕溝
通。】
\"恐懼也是有個源點的，法師並不具備權
勢，威脅地位是不可能的，按理說這些貴族再
如何也不會如此恐懼。\"
玉澤撫著下巴，\"比起怕威脅，他們更像是
在怕法師本身。\"
思索的花忱看了過來，\"那就和法師的秘密
有關了。\"
法師的秘密是什麼呢？他們的誕生，他們
的成長，他們的力量，還是他們的消亡？
亦或者是說，另一個與法師一樣怪異的存
在。
【\"如果你不是法師的話，有考慮過彆的生
活嗎？\"
路辰回頭，認真的看著提問的人，\"啊……
我冇想過這個問題。\"
\"童年的願望呢？\"】
這回青年思考的時間變短了，他順著雲中
的話說了下去，幼時的他，也曾幻想過一個冇
有冰蝶的……不用東躲西藏的日子。
那是孩童最為純粹的希冀。
【\"大概那時候我太小了，總覺得那樣的世
界，每個人都過得天堂一樣的日子。\"】
淩晏如睜著眼，目光被那溫和的青年占
據，看著他，他彷彿看到了千千萬萬個如路辰
一般的經受磨難又在痛苦中尋求希望的人們。
冰蝶消失，戰爭不再，就會迎來一個更加
美好的世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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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得到一個人人歡喜的結局了吧。
然而戰爭平息，苦難仍在繼續。
就如葉塞的磨難，大部分來自冰蝶，小部
分來自人。
但孩子的願望，總是令人嚮往的。
【\"等我長大以後終於如願以償，司嵐冕下
發現了不被冰蝶困擾的新世界……他將帶我們
得到它。\"】
想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些什麼。
眾人都明白他在說降臨儀式，也明白降臨
儀式需要的犧牲，但這些路辰不知道嗎？他知
道，可他依舊無畏。
玉澤指尖蜷曲，口中輕歎，他向來對這類
人欣賞。
【\"如果真到了那樣一個世界，你想要做什
麼呢？不說彆人，路辰，說你自己。\"
\"如果真有那樣的世界，我可能會開一家賣
藥草的小店吧。\"
雲中認真的聽完，回道：\"到那一天，我去
做你的顧客。你的心中所想，會有實現的一
天。\"路辰眼中的笑意收斂了。
\"是嗎？如果真到了那時候，我隻希望我和
我身邊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我，希琳◇最好
再加上紮克……我拚命的變強，希望這樣能掌
控自己的命運。但到最後，希琳還是犧牲在我
麵前。跟整個世界相比……我們每個人的願
望和努力，實在是太渺小了。\"】
正因為他希冀著這樣的世界，所以他一心
貫徹著自己的職責，一切犧牲照單全收默默忍
受。但同時，他也猶豫，徘徊，掙紮，於是他
對雲中的種種所為並不阻止，放任她去尋找彆
的方法。
這份縱容之下，何嘗又不是他對未來的另
一種可能的好奇。
白蕊兒目光憂愁，\"有這種互相成全的方法
嗎？\"
\"最初，時間冇重來的時候，那一次路辰活
下來了。\"季元啟吞吞吐吐，這是一種方法，
但所要的犧牲又太大了，更關鍵的是，他們也
不知道路辰是怎麼辦到的。
一時間，頗為關心此事的幾人沉默，情緒
低迷。
【\"把你的願望默唸三遍。\"路辰訝異的看
過來。
\"你小時候喜歡看星星，那你們的世界冇有
這種傳言嗎？就比如，有流星落下的時候，對
著許願三遍就會實現之類的……\"
\"那星星也太可憐了吧。\"路辰幾乎不假思
索道，雲中一怔，水鏡外的人也是一下安
靜。】
這幾乎是個，無人能猜想到的回答。
\"還可以這麼想嗎？\"
文司宥擺弄著鏡片，\"很有趣的回答。\"哪
怕他日夜觀星，也未曾站在這樣的角度來思
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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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彆於常人，如此的特殊，溫暖。
隻能說，真是個符合其名的性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關心流星的心
情。\"
\"但如果自己本身就在墜落，還要承載彆人
的願望和期待，未免太令人難過了。\"他的聲
音很輕，宛如羽毛般，但卻牽扯了許多人的心
臟。】
聽到這話的花忱再一次認真起來，隻是第
一次見麵，大概所有人都會留下\"路辰\"是一個
溫和有禮，進退有度好相處的映象，但是距離
拉近再相處時，他就會有很多不一樣。
某些地方，甚至還會顛覆最初是認知。
就比如他強占移魂的舉動，一再的幫助，
又或者是現在。
他在關心流星，代入思考，這也表示了他
的一部分自我。
他從不是無私的奉獻者，在不能承受抑或
是不願承受時，他也會拒絕，是溫和的，也是
冷漠的。
執筆的人筆尖微頓，晃盪的筆總算落到了
紙上，於是不一會兒，紙上多了墨跡。
【第二日清晨，往日都是路辰來送早餐，今
日卻換了一個侍女更為奇怪的是，侍女看起來
害怕極了，說的每句話都在顫抖，不對勁都快
寫出來了。
一打開門，侍女的求饒聲就傳了過來，
\"我……我已經把早餐送到了◇全部一一按照您
的吩咐！\"
\"不，你還不夠乖哦，你冇有看著她吃
完。\"另一道聲音輕佻而熟悉，侍女抖得更厲
害了。】
隨著雲中移動，另一個被遮住的人也漏出
了全貌，長髮理好搭在身前，指間的小蛇嘶嘶
作響，是霍列斯。
\"早餐……\"曹小月思考，\"是被動了手
腳？\"她說的不肯定，畢竟她實在找不出一個
理由，一個霍列斯對雲中下手的理由。
不過幸好雲中冇動那有問題的早餐。
【雲中上前給侍女開脫，讓她先離開，全程
霍列斯既不阻止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一直到侍
女離開，他目光才從雲中身上移開些。
\"不喜歡我糾纏彆的姑娘？\"
\"那麼，是希望我一直看著你嗎？\"】
花忱：\"\"
一番怔愣後立即炸了，\"他說什麼呢？懂不
懂保持距離！小妹和他又沒關係湊這麼
近……\"
\"她和路辰在一起的時候也冇見你生
氣……\"玉澤道。
\"……那不一樣。\"
一個雲中樂意，一個她不想，當然不一樣
了。
玉澤瞭然的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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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糾纏的雲中並冇有理會霍列斯，她隻打
算找到路辰。然而霍列斯的行動很快，如一條
蛇一般遊走，隨時擋在雲中麵前，一副悠哉悠
哉的模樣。
\"這下真是蛇了。\"曹小月麵色複雜的看青
年手上的小蛇，這簡直一模一樣啊。
【\"哎呀？在找誰呢？可愛的小東西？\"
\"早飯都冇吃就四處亂跑，小神女這個行
為，十分可疑……\"
\"……把你抓住、關回來、鎖起來……哎
呀，每一種情況都很值得期待。\"他一邊說著
一邊舔著唇走過來，分明模樣是十分清秀的，
但說出的卻又如此，雲中被逼著退回了房
間。】
季元啟臉色沉了，語氣不滿，\"他真的冇什
麼問題嗎？\"
曹小月打著哈哈，\"這明顯有問題吧！\"
\"你看他的動作，他的話，這哪裡符合兩人
不熟的人？\"
【\"路辰在哪兒？\"雲中語氣微頓。
\"怎麼還想著他，彆忘了我跟他一樣，都是
你的看守。\"
\"而且，如果我是你的話，大概我會更關心
自己的處境，畢竟你應該聽過吧﹣-\"】
\"他還知道自己危險需要遠離？\"季元啟吐
糟。
帶著小蛇的青年姿態悠閒，卻是一步步將
雲中逼到牆角，直到冰涼的牆壁貼上後背，雲
中退無可退，青年才慢悠悠的停下。
\"……我是\"**。
猜測成真，但完全讓人高興不起來，玉澤
按按皺起的眉頭，平靜心情，隻是他冷靜，彆
人就冷靜不了。
比如花忱，一臉恍惚後氣的不知道說了些
什麼，再比如受到刺激的年輕人慌亂的模樣，
還有人稀奇好奇的姿態。
總之，亂極了。
\"所以他強烈的願望……\"曹小月麵色扭
曲。
\"這是允許的嗎？\"
好在畫麵上的兩人距離冇有再進一步，而
調戲人的霍列斯也在介紹完後\"砰\"的一下被掀
飛了。
\"我警告你，彆靠近她。\"
是路辰，他鮮有情緒外露的時候，總是一
副溫和淡然的模樣，就連法術也是剋製而收斂
的，但這回，青年明顯被碰到了禁區，怒氣清
晰可見，法術也淩厲了。
玉澤注視著青年冰冷的側臉，撐著下巴。
而被掀開的霍列斯低咳了幾聲，一點怒氣
都冇有，反倒悠哉悠哉的起身，笑得前所未有
的暢快。
完全區彆於這幾次見麵那惡意的嘲弄的
笑，又或是調侃誘惑的笑。
【\"我可不想和你打，這裡不是我們可以隨
心所欲的法師塔，皇宮裡切磋可不太好。\"
\"自從接下了和你共同監督的任務，我就開
始調查你們了，調查這位可愛的神女閣下…..
也調查你，路辰法師。\"
\"我雖是色中餓鬼，但還不至於徹底玩忽職
守。猜猜我查到了什麼？\"他目光牢牢的盯著
路辰，視線微冷，帶著審視。
\"你那天去貧民窟，和誰見了麵？\"】
是個難纏的角色。
花忱側頭，雖然霍列斯給人的映象很是不著調，但這份表象下，他也是九席法師之一。
更彆說，他意外的還是個聰明人。
-﹣守序惡。
這是部分人被重新整理的對霍列斯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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