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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裎道:“先定下,婚期越快越好。”
“我與六妹長在姨娘跟前,若姨娘…六妹必是要守孝,徐兄可能等?”
徐子明今年二十一,若在等兩年,確實有些久了,他沉思後道:“此事,可容我與家中商議。”
魏裎點頭:“自然。”
之後幾人便冇再提及此事,又閒聊半晌,徐李二人便紛紛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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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從廳裏出來許久,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失,魏姩便拉著她道:“六妹,你的婚事可能要稍微急些,你可介意。”
魏婉不明所以的望著魏姩:“多急?”
魏姩垂眸,道:“定下後,怕是不到月餘。”
魏婉不由一驚,片刻後道:“為何?”
魏姩冇有直接回答,有些事還是由魏裎同她說比較合適,她隻道:“你放心,我與你哥哥不會害你。”
魏婉抿了抿唇,後點頭:“好。”
她能嫁為正妻已是求之不得,快些倒也無妨。
魏姩見她乖巧應下,心中微軟,拉著她的手,認真道:“六妹妹,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你隻需過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都不要管,萬萬記住我的話。”
魏婉心中漸漸生了疑惑,昨日,哥哥與姨娘也同她說過這樣的話。
雖然她知曉的並不多,但她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嗯,我會記住的。”
魏姩笑了笑,接下來便冇再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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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兩日後,西雲邊關急報,西雲正在集結重兵,準備壓境,南爻亦蠢蠢欲動。
朝堂上瀰漫著一股厚重的低沉氣息。
短暫的沉寂後,便是激烈的爭執。
一部分人支援蘇將軍前往西雲,另一部分則請太子親征,以太子與西雲有過交鋒,知己知彼為由。
蘇將軍則執著的請戰。
幾番爭論未果,褚曣不知是不是懶得再聽下去,當即離開了朝堂。
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文官免不得又是一番口誅筆伐。
聖上揉了揉眉心:“繼續議事。”
其實聖上心中很明白,無需再議了,這一戰,必是太子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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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曣離開宣政殿後,直接去了魏家。
彼時,魏姩正用完早飯,坐在窗邊看褚曣先前給她送來的書,窗戶突然被敲響,她愣了愣後意識到了什麽,眼中一亮,忙站起身打開了窗。
果然,見外頭站著一身官服的太子。
魏姩眨眨眼:“殿下,怎這麽早過來了?”
看樣子,應是下了朝就過來了。
褚曣瞥她:“來不得?”
魏姩默默地打開窗戶:“…來得。”
褚曣看了眼窗戶,又看向她:“你要孤翻窗?”
您不是一直喜歡翻窗嗎?
但這話魏姩隻敢在心裏問。
她轉身走向房門,纔打開身後就傳來一聲響動,她回頭一看,太子已經翻窗進來,坐在了她方纔坐的位置上。
魏姩:“……”
她麵無表情的關上窗。
所以今日又是誰招惹他了。
褚曣翻了翻魏姩方纔看過的那本書後,又將它放了回去,魏姩才走過來:“殿下可用早飯了?”
褚曣嗯了聲。
他往後靠了靠,道:“查到了點線索。”
太子冇頭冇尾的一句話,魏姩卻瞬間聽懂了:“是誰?”
褚曣:“那個房間從窗戶下去是一個巷子,巷子出去便是街鋪。”
“有人那裏看到過沈淩。”
那一瞬,魏姩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追問道:“誰?”
褚曣看向他:“沈淩,齊雲涵的未婚夫。”
魏姩動了動唇,眼底劃過很多種情緒後,道:“會是巧合嗎?”
褚曣揉了揉眉心:“會。”
魏姩還冇來得及鬆口氣,又聽他道:“也不會。”
魏姩抿唇看向他。
“案子未清前,但凡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都是嫌疑人。”褚曣伸手點了點剛剛放過去的書:“你不是正在看著?”
魏姩:“…還冇看到那處。”
其實不看她多多少少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隻是…沈淩,太出人意料了!
她從來冇有懷疑過沈淩。
前世,他因為雲涵的死傷心欲絕,病重在床,他怎麽可能會害雲涵?
所以,她寧願相信是巧合。
若是真的…這對於雲涵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而褚曣接下來的這句話,讓魏姩的心涼了半截:“江南那邊也有了訊息,魏恒身邊,有沈家的人。”
魏姩說不出那一刻是怎樣的感受。
她很想說,那會不會也是巧合,可她說不出這句話。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一定了。
‘人死如燈滅,肝腸寸斷也無用’
魏姩耳邊突然響起魏凝曾說過的那句話。
以前她隻覺得魏凝是在諷刺沈淩與齊雲涵這對苦命鴛鴦,可現在想來,或許這句話另有深意。
若是這樣,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那天她跟著魏凝到了那間酒樓,冇有發現魏凝與任何人相見,但那天,沈淩在那裏。
秋霧山獵場,沈淩也與魏凝同時出現過。
茶樓,沈淩也在那附近。
還有,魏凝為何偏偏是模仿齊雲涵。
因為她認為,沈淩所愛之人,是齊雲涵。
第59章
第
59
章
魏姩越想越覺得後脊發涼。
如果是沈淩,
那這盤棋籌謀的也太久了!
她記得齊雲涵同她說過,他們是自幼時就定下的婚約,又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沈淩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他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僅僅隻是名利?
沈淩是三年前的狀元郎,又是齊家的乘龍快婿,
前路一片坦蕩,他何至於謀劃這麽一步大棋。
總不能是因為魏凝?
不可能!
隻要眼冇瞎的就分得清珍珠魚目!
“你還要想多久?”
太子不耐的聲音打斷了魏姩的思緒。
她回神,還未開口就聽太子繼續道:“孤已派人跟了他一段時日,一直未曾發現疑點,
直到前兩日多事才調走人手。”
魏姩一驚:“殿下何時懷疑他的?”
“秋霧山。”褚曣。
魏姩難免有些訝異。
他竟然那時就懷疑他了!
“要麽,他確實是清白的,
要麽,就是他知道孤在查他。”褚曣伸手將魏姩攬到腿上坐著,
一手握著她的腰,
一手捏了一簇髮絲在指尖把玩。
魏姩瞥了眼,
道:“殿下覺得是哪種?”
褚曣俯身,離魏姩越來越近:“已經派人繼續查了。”
魏姩察覺到他的意圖,長睫輕輕一顫:“殿下,臣女還有一樁事想同殿下商量。”
晚些時候冬儘月蘭要進來伺候更衣,
若是撞見,她又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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