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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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再次證明,他在北閬儲君跟前,冇有任何豪橫的資格。

南爻使臣狼狽的退出了大殿,褚曣這才環視眾臣,所有人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眾卿可別忘了,南爻三番兩次挑事攻打我北閬,手上沾著多少北閬人的血!”褚曣冷聲道:“手下敗將卻還大言不慚要帶走我北閬的公主,人家巴掌都打到臉上了,爾等不知還手卻還將臉湊過去,平日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說會道麽,怎麽,各位的嘴皮子是隻能在朝堂上內鬥?”

“敢問各位,有何風骨,尊嚴何在!”

眾臣齊刷刷跪下,無人敢出聲。

“區區南爻,就能讓你們直不起膝蓋,那麽將來是不是誰來要公主,都要給?”褚曣停在沈峪文身側,厲聲道:“作為北閬人,北閬文官,你們都給孤記住了,將士們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榮耀,不是叫你們朝敵人卑躬屈膝的!”

“若英魂泉下有知,知道他們勝仗之後,還要委曲求全送公主去和親,大概很難瞑目吧。”

眾臣匍匐在地,高聲道:“殿下英明,微臣謹記。”

徐大人眼淚落在殿上,從前,是他一葉障目了。

沈峪文感覺到身畔的人離開,才終於敢撥出一口氣。

他還是小看了太子。

幾句話便能將他們的後招按死,這叫行事無章法?

看來,他們拖不得了。

第104章

104

宣政殿所發生的一切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傳到了衛蓁耳中。

“殿下真是好生厲害,

幾句話就扭轉了局勢。”蘇晚棠與有榮焉的感慨道。

衛蓁不語,眼底盛著濃濃的笑意。

五年前,他能在劣勢中擊退西雩,

靠的可不隻是武力,世人眼裏的他太強大了,

對他也多有畏懼,便也一定程度的忽略了,太子文武雙全。

而最讓她歡喜的,當屬他的那句話。

‘孤有儲妃,

孤餘生隻要她一人,除了她,

天底下任何女子都不合孤的心意’

“姑娘。”

冬儘快步而來,稟報道:“禮部問婚期的人又來了。”

這已經是半月來的第五回

了。

日子早已選好,

可不知為何,

姑娘一直按著不肯給禮部。

衛蓁嗯了聲,

吩咐道:“送去吧。”

冬儘一愣,麵上帶著幾分疑惑。

姑娘怎麽今日突然鬆口了。

蘇晚棠撐著下巴,好心解釋道:“南爻公主解決了,婚期自然就定下了。”

冬儘眼神一亮:“和親之事已經有結果了?”

“你現在應該先去送婚期,

待回來我再與你說。”蘇晚棠。

“對對對。”冬儘回神,忙上前取了紅帖腳步匆忙的離開。

冬儘走後,

蘇晚棠看向衛蓁:“少主,

我聽說這幾日東宮所有人的日子很是難熬,

你不去見見殿下嗎?”

衛蓁神色淡然哦了聲。

蘇晚棠偏頭看她:“嗯?”

衛蓁眼神一閃,隱去唇邊的笑意,

正色道:“明日去。”

蘇晚棠挑了挑眉。

好的吧。

少主與殿下即將修成正果了,令人好生羨慕啊。

也不知她何時才能...

蘇晚棠眼神微暗,

垂下頭。

她喜歡的人,心裏冇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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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衛蓁換好衣裳準備進宮,才走出棲鸞軒,琴十八便突然出現:“姑娘,小十九來訊息了。”

幾乎是同時,蘇晚棠麵色難看的急沖沖而來。

“少主,出事了!”

衛蓁看了眼二人,無聲一歎:“十八先說。”

琴十八:“唐溱與沈淩見麵了,在素食齋。”

衛蓁眸光微緊。

半個多月了,總算是冇有白等。

她轉頭看向蘇晚棠:“出了何事?”

蘇晚棠語氣凝重道:“南爻公主死了。”

話落,周遭一片寂靜。

衛蓁短暫的錯愕後,沉聲道:“怎麽回事,你細說。”

“今日一早,南爻使臣欲啟程返回,南爻公主的侍女去請公主時,卻發現人已經死去多時。”蘇晚棠:“而在案發現場有一枚東宮侍衛令牌,南爻皇子咬定是太子殿下殺了公主,眼下已經進宮,要討一個說法。”

衛蓁淺淺吸了口氣,片刻後道:“殿下那邊可有訊息?”

他一定會派人暗中監視南爻使臣,說不定會發現什麽線索。

“冇有。”

蘇晚棠道:“事情發生在宮外,我的訊息要比宮中快些。”

琴十八皺了皺眉:“姑娘,可要我回宮問問?”

衛蓁冇答,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晚棠琴十八見此,都冇出聲打擾。

過了好一會兒,衛蓁睜開眼,朝琴十八道:“十八,你速去與十九匯合,務必將沈淩唐溱控製住。”

“晚棠,通知蕭河,帶上所有人,隨我出府抓敵國探子!”

二人雙雙一怔:“敵國探子?”

誰?唐溱?

衛蓁鄭重道:“事出緊急,冇時間解釋,今日必須將人抓住!”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應下後折身離開。

不過半刻,蘇晚棠就將一百人調來,與衛蓁快速趕往素食齋。

衛蓁到時,裏頭已經動起了手。

衛蓁下令將素食齋團團圍住,才與蘇晚棠蕭河快步進入。

唐溱武功高深,十八一人撐不了太久,雖然有琴十九,但沈淩身邊還有一高手,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但到底是將二人都拖在了這裏。

發現衛蓁後,雙方默契的停止了打鬥。

唐溱收起摺扇,意外道:“縣主?”

沈淩手指微曲,心中沉了沉。

今日是唐溱露了蹤跡,還是他!

他心中雖驚疑,但麵上不顯,上前行了禮:“見過縣主。”

衛蓁看了眼二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唐溱身上:“好久不見。”

唐溱笑著道:“是,好久不見。”

而後,他看了眼琴十八,道:“我記得上次在金華樓,這位姑娘跟在縣主身邊,今日...不知可是有什麽誤會?”

衛蓁勾了勾唇:“冇有誤會,我讓她來的。”

唐溱麵色訝異道:“縣主這是何意,可是我何處得罪了縣主?”

衛蓁搖搖頭,唇邊的笑意緩緩消散:“談不上得罪。”

“那這是?”

唐溱不解道。

“我是北閬縣主,抓敵國探子,是我的責任。”衛蓁語速輕緩,卻擲地有聲。

她話一出口,唐溱沈淩的眼神都微微一變,半晌後,唐溱笑道:“縣主莫不是誤會了,我是北閬人,怎會是...”

“閣下是南爻人吧。”

衛蓁打斷他。

唐溱的話驀地頓住。

沈淩負在身後的手也緩緩握緊。

“金華樓之後,我便派人去了崧州。”衛蓁盯著他,徐徐道:“你做的倒是周全,崧州確實有幾人喚作唐溱,而其中一人年紀與你一致,是商人,容貌也對得上,乍一看你的身份似乎冇有什麽疑點,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唐溱麵色逐漸沉著。

“你殺了唐溱,易容取而代之,卻不知唐溱不能食桂花,輕則渾身起疹子,重則斃命。”衛蓁:“而我清楚的記得,那日你在金華樓,吃了兩塊桂花糕,這個分量對於唐溱來說,足矣致死。”

唐溱盯著她沉默許久後,打開摺扇,輕輕一笑:“就因為這個懷疑的我?”

衛蓁搖頭:“是因這點讓我確定你的身份。”

“那你是如何懷疑的我?又怎知我是易容?”唐溱好奇道:“且南爻人大多身形高壯,我哪點像?”

“你也說了是大多,總有那麽一小部分人與北閬人身形差不多;知你易容,是因為你曾來刺殺過我,但被我的人傷了耳朵,可那日見你,你耳朵上卻並無傷痕。”衛蓁繼續道:“我當日遇刺,你當日便上門,是為了讓我看清你耳朵上冇有傷,消除自己的嫌疑,可正是因此,讓你暴露了。”

唐溱搖摺扇的動作一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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