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旅遊綜藝裡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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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倫斯不愧是藝術之都,這座最為出名的聖斯莉亞博物館更是藏品無數,隻展覽出來的就足夠讓人歎爲觀止,看得眼花繚亂。

廊道明亮曲折,除去被封裝好的藏品,還有數不勝數的畫作被掛在壁上,古老繁複,精妙絕倫,讓人不自覺沉浸在藝術的浸淫中,忘記周遭的一切。

扶爻死前不過二十多歲,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裡並不經常出門旅遊。

此時,他站在一幅畫作麵前,靜靜地欣賞著。

麵容精緻如希臘美神的少年安靜地以實線描摹美麗,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他人眼中難得一見的美景。

不知道小心觀察了少年多久的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男孩終於鼓起勇氣,忽略少年旁邊颼颼往旁人散發冷氣的兩個男子,快步靠近少年。

“你好,我能和你做個朋友嗎”男孩嗓子有些發緊,尤其當少年訝然看過來時,他幾乎身體僵硬到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付琢笙的抗拒和厭煩直接擺在了臉上,稍稍落後一步的簡在羨也微微冷了臉。

實在是……太煩人了。

怎麼就,這麼招人呢。

如果,如果能把少年關起來,一直一直,就隻看著自己,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能見到少年,誰都不能覬覦少年。

隻有自己

那就好了……

獨占欲在膨脹,陰暗的,駭人的想法以難以阻止的速度在他們心裡生根發芽並迅速成長,毒芽細細密密,密不透風地腐蝕整個心臟,讓人難受地忍不住喘息。

付琢笙忍耐地皺眉,射向男孩的視線更如狼般凶狠。

然而一心沉浸在和少年交流,緊張的等待少年的回覆的男孩,一絲一毫的注意力都無法分給旁人。

扶爻確實很驚訝被人搭訕,他一時冇說話。

另外三人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輕易被少年揪住,高高懸在高空,是生是死就在少年的一念之間。

扶爻看了一眼鏡頭,示意自己在錄節目,抱歉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

付琢笙無聲喘了口氣,簡在羨往前一步,“我們去其他地方吧。”

扶爻點點頭。

徒留男孩失落地站在原地。

後麵就冇再出現什麼情況了。幾人順利地參觀完整個聖斯莉亞博物館,順便吃了個晚飯後,便趕往索羅麥音樂廳。

索羅麥音樂廳是整個費爾倫斯的標誌性建築,拜占庭式風格的建築裝潢古老而華麗,橘紅色的色彩大膽地鋪滿整個牆體,其間點綴著乳白色的圖案,吸引著無數遊客。

幾人坐在節目組給他們訂的座位上。

元清坐在扶爻身旁,突然轉頭小聲對扶爻說:“你想去貴賓座嗎?”

“?”扶爻問:“貴賓座?”

他自然是知道貴賓座位的。作為國際上都赫赫有名的音樂聖殿,能進入這個音樂廳欣賞演出的無不是社會上有頭有臉有權勢的人,而能登上索羅麥音樂廳舞台的表演者更是在國際上享有盛名的藝術家纔有資格。

自然,作為整個索羅麥音樂廳的最佳觀影位置的貴賓座那是出了名的一座難求。

所以在聽到元清的詢問,甚至隱隱感受到他傳達的能將他帶去貴賓座的意味,少年是實實在在的驚訝了。

元清不好意思道:“嗯,我之前來這裡演出了幾次,跟主辦方認識,他知道我來了,給我留了貴賓座,現在還剩兩個。”

扶爻:“啊,可是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呢。你去吧,我就算了。”

聽到少年拒絕,元清眼神一暗,難以掩蓋失落地咬咬唇。

他還想繼續邀請。

今天在聖斯莉亞的時候,付琢笙和簡在羨就密不透風地守在少年身邊,讓他根本無法靠近少年,隻是心底泛酸地眼巴巴看著。

現在……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有個獨處的機會,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元清抿抿唇。

江弄箐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了,她瞥了一眼同樣滿腹心神掛在這邊的兩個男人,心中惡趣味叢生。

她開口勸道:“冇事,爻爻,你就和小元一起去吧,多難得的一個機會啊。”

穆沐也在一旁附和:“對啊對啊!爻爻你就一起去吧!”

話音剛落,她瞬間接受到兩道不善的視線。

她和江弄箐對視一眼,彼此瞬間瞭然。

江弄箐給了她一個讚同的眼神。

哼,白天霸占了爻爻一天還不夠,現在怎麼也該給小元一個機會吧。

她可是All爻,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聽著兩人的勸說,迎著元清期許的目光,扶爻最終點點頭。

元清的眼睛“刷——”的一下亮起,像隻可愛的小奶狗。

彈幕

“啊啊啊啊爻爻和元元在一起的話,江美人和穆沐坐主桌!”

“遙遠cp上大分!”

“姐狗就是最好磕的!”

“江姐和穆沐肯定也在磕,我們簡直是仙品!”

不愧是索羅麥音樂廳的演出,曾經作為在音樂界也有一定造詣的人,扶爻幾乎完全沉浸在演出裡。

反倒是元清,情竇初開的男孩,完全無法將心神從少年身上移開,再優美的音樂也已經聽不到了,隻聽得心臟傳來的一聲大過一聲的鼓動聲,像敲在他耳膜,在意識深處生根發芽。

尤其是少年身上的墨蘭香,悄然鑽進元清的鼻腔,讓他不自覺地,小心翼翼地一口再一口地呼吸,甜蜜地勝過他愛吃的一切糖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音樂在一道高亢的大提琴音中戛然而止。

觀眾陸陸續續起身準備離場。

扶爻同樣跟著往外走,他和元清落後其他人幾步,快到大門口時,兩人被喊住。

扶爻:“?”

幾個髮色各異但都五官立體,長相英俊的年輕人抱著樂器朝兩人跑過來。

其中一個黑捲毛笑著給元清打招呼:“嘿,Yuan!

怎麼不和我們說你來了費爾倫斯!”

“對啊對啊。”另外一個金順毛接話,“你可真不夠意思!”

元清不習慣和他人交流,隻想快點將幾個人應付過去。

然而隻能算是泛泛之交的幾人卻一改往常禮貌問好,轉而開始冇有止境地提出一個又一個話題。

這幾個人是近些年國際上異軍突起的樂團,組合年齡不超過25歲,然而卻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包攬了許多國際獎項,前兩年元清和他們合作了幾次,算是熟悉。

剛剛也是他們在台上演出。

作為演出者,他們其實並關注台下坐著誰,無論是普通座位上的,還是貴賓座上的。

然而,坐在那裡的少年實在太過耀眼,哪怕他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都有許多人明裡暗裡地盯著他,甚至分不出神看演出。

這情形實在奇怪,連他們都受到了影響,甚至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表演水平下降了纔會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

然而,當他們不經意的一個抬頭。

黑捲毛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幾乎差點要彈錯鍵,一瞬間的分神過後是隨之而起的緊張顫抖。

他可是連參加赫菲托爾思大賽都能做到鎮定自若的人!

但他就是緊張了。

他還覺得其他人也這樣。

因為他已經快要察覺不到他們經年累月建立起來的,在演奏時的默契了。

老天,這真是糟糕極了!他敢打包票,這肯定是索羅麥自成立以來呈現的最糟糕的演出。

……但是,誰在乎呢。他們演奏者神思不熟,觀眾也心不在焉。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聊著,餘光卻在觀察著少年。

見他們在與元清攀談,即使他和他們不認識,但少年也冇有失禮地提出離開。

……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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