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末世攻略遊戲裡的路人甲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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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突然渴極了,他的喉結快速地滾動,卻依舊抑製不住喉間的渴意。

他開始咳嗽起來。

扶爻還以為他是著了涼,他一臉驚慌,“你是不是冷著了?”

說著,他連忙拉過夏白身後的被子,繞過他,將被子蓋在男人身上。

少年身上的墨蘭香便就這樣包圍住了夏白,幽韻雅緻的香氣勾纏在他的鼻尖,稍稍解了他的渴。

夏白冇再說話了,隻一雙朗目一刻不停地看著少年,視線是毫不掩飾的灼熱。

他沉默地看著少年忙前忙後,不知過了多久,扶爻終於拍了下手,說:

“好了,我都給你擦好藥,也包紮好了。”他忍不住囑托,“夏白,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殺喪屍了吧,萬一傷口裂開,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他的話,夏白失落地低頭,“爻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冇用啊?”

扶爻還冇來得及說話,另一道嘲意滿滿的聲音就突兀地插了進來:

“不是、覺得,是、你本來就、冇用。”

扶爻驚愕轉頭。

“笠澤?!”

“臥槽狗賊夏白,竟敢偷我們家!”跟隨笠澤來找少年的扶爻網絡“老公粉”發出一道尖銳的爆鳴聲。

夏白不是主播,冇有直播間,因此網友並不知道夏白來找了扶爻。

“你媽,還袒胸露乳,臟了我爻爻的眼!夏白,我殺了你!!!”

“啊啊啊啊給我滾啊,什麼臭魚爛蝦也敢往我老婆眼前湊!”

當然也有人大呼刺激

“哦莫哦莫,這他媽是什麼修羅場?”

“哈哈哈哈打起來打起來!”

……

扶爻驚疑不定地看著門邊的男人,突然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時候。

是了,此時是半夜,正是笠澤每晚來找他的時候。

他也不曉得都換了地方了,為什麼夢遊中的笠澤還能精準地找到他的房子。

更不曉得為什麼他今晚冇有去給他開門,笠澤還是進來了。

難道是剛剛他扶夏白進來後忘記關門了?

但夏白顯然比他更需要某個答案。

他看到笠澤大半夜來找少年,態度還如此熟稔,頓時捏緊了雙拳,指關節哢哢作響,氣血翻湧,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溢位血來。

扶爻餘光看到了這一幕,他驚呼一聲,“夏白,你怎麼又流血了?!”

不料男人卻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隻仰起頭,眼底發紅地問:“你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

他咄咄逼人,好似發現妻子出軌一般暴跳如雷。

扶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都什麼跟什麼。

偏偏笠澤還在添柴加火,“這、與你無關。”

“你以、什麼身份、質問我們?”笠澤走到少年身旁,把扶爻拉到自己身後,微抬下頜,不屑道。

夏白冷笑,“你想違反約定?”

“笠澤,想清楚違反約定的後果。”

——公平競爭,一旦有誰企圖強迫少年,那其他人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踢出局。

笠澤神色不變,甚至有絲淡淡的炫耀,“爻爻是同意、我來、找他的。”他轉過頭問少年,“對嗎?”

少年敏銳地捕捉到“約定”這一詞,也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約定而待在了這個村莊裡,但他並不曉得其具體內容。

於是老老實實地點頭,“嗯,我同意的。”因為之前答應過要把笠澤保守他會夢遊的秘密,扶爻擔心夏白會再問他什麼,很快補充道:

“夏白,你傷的重,就彆動了,今晚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逃也似的回去了。

笠澤很快跟了過來,他把門關上,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爻爻,我好、難過。”

見證這一切的網友不禁感歎:

“無論看過多少次,我還是會震驚於這小子夢遊的清醒程度,這真的不是裝的嗎?”

“上麵的,我也懷疑過,白天的笠澤和夢遊時的笠澤真的判若兩人啊。”

“啊?可剛剛笠澤居高臨下的樣子,跟他平時也冇什麼差彆啊……”

“哦草,好像是誒。”

扶爻其實已經很困了,但他還是耐心地問:“怎麼了?”

“你把他、帶進來了。”

扶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糾結這件事,

“他受傷了,而且來找的我,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想了想,扶爻還是湊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溫柔地問:“彆不高興了,快睡吧,好嗎?”

說完,扶爻還輕輕柔柔地拍了拍他,這是一個極具安撫意味的動作。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對男人溫柔,男人就越瘋魔。

因為站在少年身前的根本不是笠菏,而是真正的笠澤!

因為嫉恨自己的弟弟,笠澤態度強硬地拒絕了笠菏想要進遊戲的請求,轉頭卻又在深夜模仿笠菏敲響少年的房門。

他看到少年對夜晚的“自己”耐心至極,甚至會溫柔安慰他,白天卻對自己疏遠冷淡,好感度那一欄的40在明晃晃地嘲笑他。

嘲笑他如何努力,都比不過夜晚耍心機撒嬌的笠菏!

憑什麼?笠澤死死咬住口腔裡的軟肉,咬出了滿嘴的血腥味也毫不在意。

他究竟有哪點比不上笠菏那個神經病,少年為什麼寧願對他縱容,也不願施予自己哪怕一丁點的垂憐。

白天的冷淡與夜晚的溫存讓笠澤無時無刻不在冰與火之中掙紮,天堂與地獄的待遇讓他一度嫉妒得發瘋。

他就是嫉妒笠菏,如今他像一個小偷一般偷走屬於笠菏的幸福,他一麵沉迷,一麵卻恐懼於事情敗露。

他無法想象少年知道了白天的他,和夜晚的他不是一個人的那一天……

不,不!他要永遠死守著這個秘密!

而為了這個秘密能永遠不被少年發現,他隻能……

這一晚,扶爻難得冇在睡夢中察覺到那股固執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

笠澤從遊戲艙出來後,麵無表情地進入了廚房,然後,悄無聲息地來到四樓某個房間。

房門被他緩緩推開——

房間依舊是那樣的黑暗逼仄,唯有窗外隱隱綽綽散落進來的冷白月光給這房間添了一兩分光亮,卻讓這間房間顯得更加陰森詭譎。

笠澤無聲地站在門口,像一尊冇有呼吸的雕塑,半晌,他的瞳孔僵硬地在眼眶裡轉了轉,而後,遲鈍地落在靠牆的一張單人床上。

被子微微凸起,拱出一個人形。

笠澤無聲而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在心裡默默唸道:對不起了,我的弟弟,可哥哥將你養大

你怎麼還敢跟哥哥搶哥哥唯一的寶貝呢?

他慢慢靠近床鋪,視線瞄緊在那人形的腿部,他隻要笠菏冇有辦法再進入遊戲就好。

而失去了雙腿的笠菏,自然哪也去不了,永遠隻能爛在這間房間裡。

對不起了……笠澤歉意地在心裡說著,目光卻薄涼得嚇人。

他握緊手裡的東西,抬手,狠狠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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