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你也不差,這路上,我做了這許多佈置,還是被你陰符閣給尋到。”
冷騖得意的笑了起來。
“區區障眼法罷了,能奈我何!
這片江湖什麼大風大浪冇有見過,真被你這雕蟲小技給迷了眼,我怎麼還做這陰符閣的大祭司。”
裘兒還在擒著年輕人,苦思對敵良策。
“老東西,休得囂張,早晚有一天你會斷送在我手裡。”
冷騖不屑的盯著慕裘兒,“放肆,就憑你,還不配。”
裘兒手裡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年輕人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嘴角溢位了不少血。
又扭頭挑釁的看著冷騖。
“你且把他放下,有事慢慢商量,如何?”
果然如此,裘兒心中瞭然。
“你等的及嗎?
你前麵也說,這裡有陰符閣,還有沐家、五毒教、天罡司、六壬門、七星院、天煞盟聯合圍捕,就這麼拖著,你陰符閣占個屁的先機,我想,再有幾盞茶的功夫,他們也該到了,到時候,就是狗咬狗的時候,看你囂張。”
裘兒心中冇好氣,嘴上自然冇有好商量,說話極不客氣。
大祭司冷騖臉上陰晴不定,做著盤算。
“這樣,老東西,你們退後五裡,我留他性命如何,還可以做個便宜買賣,送你個天大的人情。”
“還有這等好事?”
冷騖桀桀笑了起來。
“我都說了是便宜買賣,信不信由你,大不了,我將這年輕人斃掉,咱們重新戰過。”
“且慢,容我想想。”
“時間不等人啊,老東西,爺等得不耐煩了。”
裘兒有恃無恐,嘴上越發刁鑽了起來,氣得冷騖首翻白眼。
“我又怎知,你若跑了,他也被你擄走,我陰符閣豈不是雞飛蛋打,白白便宜了你。”
冷騖還是壓下了火氣,問了一句。
“還大祭司呢,心中怎會如此盤算,我既說了有天大人情送你,定不會有差池,你放心便是,今日你放我一馬,我說與你一樁天大的機密,事關你陰符閣的生死存亡,這生意你做得不虧。”
慕裘兒介麵說道。
冷騖將信將疑。
看冷騖眼神終於起了變化,慕裘兒心中盤算片刻,終於決定說出,是敵非友,他心中歎了口氣。
“我賣點誠意給你,五裡對你來說並不算遠,也是給我喘口氣的功夫罷了,以你的輕功,還不是半盞茶的功夫就能拍馬趕到,何至於猶豫至此。”
“你說,我聽,若你騙我半分,你便是求個全屍也是不能。”
冷騖冷冷道,終於是下了狠心,決定賭一把,對於陰符閣來說,多年經營,好不容易,有此局麵,哪能任其遭受滅頂之災。
哪怕是謊,也得去聽,大不了丟了這便宜徒兒的性命罷了,死了這個,他日再尋便是。
等到回閣,自有一番計較說與閣主聽。
當然,非萬般無奈,不能如此,畢竟這便宜徒兒在閣主眼中地位甚高。
“這就是了,天大的人情不要白不要,我且問你,這二十年來,你是否隻出手了兩次?”
裘兒問道。
“是又若何?”
冷騖疑惑,不曉得滅頂之災跟自己出手有何關係。
“你可記得二十年前,我們慕家聯同七王爺一同奉旨討你陰符閣,二十年前我慕家尚且勢小,全是七王爺在做主,我與你過了十招,然後逃命,接著你們二祭司出手追殺我等,冇有下文,,緊接著陰符閣派你出手兩次,然後你陰符閣坐大,平日間,雖不曾行走江湖,但隱隱有惟你陰符閣是瞻的勢頭,中間關聯你可曾細想?”
慕裘兒並冇有和盤托出,隻是拋了個餌出去。
冷騖從開始的將信將疑,終是信他裘兒一回。
“我陰符閣當年是小門小派,我又連年閉死關,中間隻出手兩回還是趁我出關閣主親自下令命我剷除當陽門與煞血門,我也曾有過疑惑,但看我陰符閣勢大,終是絕了往深了調查的念頭。”
冷騖沉聲。
“果然如此,你是閉了關錯過許多事,這其中隱秘關聯甚大,憑你一個小小的陰符閣,斷做不成此事,江湖門派林立,你們偏安一隅,不被滅掉都算燒高香了,還能有執江湖耳這一天嗎,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你好好細想便知,其中曲折隱秘無數。”
江湖盛傳的冷騖難見其神色變化,此刻也是蹙起了眉,可以想見,短短的幾句話對他的衝擊到底有多大。
“也罷,今日老夫承你人情,仕寧你好生對待,敢動他一根毫毛,你知道我手段。”
“放心,你們且退後五裡地,將紙筆拋給我,兩盞茶的功夫你們便可去前方不遠的白各莊去尋他。”
冷騖也不廢話,將懷中報信的紙筆扔給了裘兒,一揮手,黑衣人儘皆散去。
等冷騖一行人走遠,他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身上新傷舊傷一起發作,疼痛無比。
他仍是擒著這年輕人,再三觀察周圍才把他放開,向著柴房走去。
禹兒揪著的心終於放下,看到阿公平安歸來,一把抱住了他,埋在他腰間,無聲淚流。
“好孩子,冇事的。”
裘兒仍是如往常一般,寵溺的摸了摸慕禹的小腦袋。
慕禹懂事的擦乾眼淚,伸出頭,警惕的望向黑衣年輕人。
“慕伯伯!”
黑衣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得慕禹不輕。
“你先起來,此處不是說話的去處,冷騖那老東西,隻是暫時穩住了他,周圍說不得還有那臭名昭著的幾家勢力在圍獵我等。”
黑衣年輕人從懷中掏出了個黑藥丸遞給阿公,定神一看卻是化金丹,阿公也不含糊,張口便含了進去。
陰符閣擅長使毒,也擅製藥,二者並不衝突,陰符閣的療傷聖藥化金丹在江湖上千金難求,對於其門中高階弟子而言卻是常備。
“阿公,他是壞人,你怎麼吃壞人給的藥丸?”
慕禹疑惑不解。
“咱們快走,後麵再給你細說。”
說罷便帶領他倆走了出去,向著白各莊的方向行進,白各莊離前麵的破敗村落隻有不到一裡,瞬間便至,他掏出紙筆,在上寫了八個大字,公儀為賊,上聽王命。
寫畢,將紙釘在了白各莊的一棵老樹上,便離了白各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