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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上在做夢！”王子宸瘋狂地拍打著自己的頭：“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哥，哥！你別這樣！”王子稷連忙按住他的手：“哥，是真的，你麵對現實吧！”

“這不是現實！是噩夢！”王子宸忍不住又拍打自己的頭：“不可能是真的。”

王子稷又按住他的手：“別打了！你原本就有腦震盪，再打，你就失憶了，你想要失憶嗎？”

失憶，不想！王子宸停住了手，他忽然抓住王子稷的手，異想天開地說道：“小稷，是不是蘭心蕙她又失憶了？她不認得我們了，是嗎？”

王子稷被他的腦洞大開弄得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子宸指著他笑起來：“哈哈，默認了。就是這樣的對嗎？一定是這樣的……”他呢喃道：“冇關係，她不記得我冇有關係，我記得她就好了。”

“可是，哥……”王子稷擔憂地看著哥哥，他感覺王子宸的精神似乎有點不對勁，不由得擔心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揭穿他的幻想，讓他直麵殘酷的現實。

“她現在在哪裏？”王子宸又掙紮著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找她。”

王子稷歎了一口氣：“哥，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聞言，剛剛站起來的王子宸身子搖晃一下，跌坐了下去。

王子稷又歎了一口氣：“因為你一直昏睡著，所以，她的追悼會，你也冇能參加。”

“追悼會？追悼會？追悼會？追悼會……”王子宸反覆地呢喃著這個詞，彷彿他並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似的；

“追悼會？追悼會？追悼會？追悼會……”王子宸不斷地重複著這個詞，彷彿隻要他多說幾遍，這個詞的意思就會改變了似的。

見他如此，王子稷都忍不住的心如刀絞，他沉痛地抱住王子稷：“哥，你想開點……”

“不可能，不可能，”王子宸麻木地任他摟著，他機械地說道：“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不，一定是爸爸讓你告訴我這個假訊息的，是嗎？”

王子稷搖頭，他鬆開了手，拿出手機，點開一則新聞，遞到王子宸的麵前。

王子宸迫不及待地搶過手機，隻見手機螢幕上的一副圖映入眼簾：那是一副河邊為背景的圖，圖中的許多穿著製服的正忙碌著，正中間偏後是幾個人抬著的擔架，上麵躺著一個被白布矇住的人形。

“不，那不是她，不是她！”王子宸嘶啞著聲音低吼道，可是，他的眼睛，卻看到了新聞的標題的字眼：“……找到了見義勇為者蘭心蕙的遺體……”

蘭心蕙，遺體，這樣的字眼彷彿銳利而冰冷的尖刀，直直戳進他的眼裏，又從他的眼裏直直戳進他的心窩裏。

痛、冷，又痛又冷，他的身體開始發抖起來，他咬著牙，不讓自己繼續發抖：“那個不是她，一定是他們弄錯了，那不是她！”他矢口否認，不肯接受弟弟呈現給他的事實。

王子稷接過他手裏的手機，關掉新聞，打開相機，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張麵孔蒼白浮腫，但是，麵目卻是熟悉的，王子宸撲過去，奪過相機，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看。

他想否認，他想說那張照片裏的人不是蘭心蕙，可是，他說不出口：那張臉雖然已經毫無生氣，但是卻是那麽的熟悉！

看著那張照片，王子宸忽然喉間一陣腥甜，他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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