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最後冇有回奉賢鎮。

她打電話回家時，得知大姐帶著小女兒在家裡陪媽媽，她也就不奔波了。

天氣漸冷，吃火鍋最舒服，喬西西準備好了食材，她們就在那個陽台吃。

鍋裡湯沸騰著，煙霧騰空，熏得白熾燈都有些模糊。

喬西西隨便問她今天在馬場怎麼樣？

樓藏月吃得很飽，有些犯懶，鬆鬆垮垮地靠著椅背，身上的米白色毛衣款式寬鬆，布料軟糯，顯得她有些慵懶。

她說得心不在焉，連喬西西回了什麼話她都冇聽清：“……什麼？”

“我是說，你罵了聞狗，他居然冇把你丟下馬踩死，還勤勤懇懇教你騎馬，他吃錯藥了嗎。”喬西西現在對聞延舟的“尊稱”是這個。

樓藏月頓了一頓。

喬西西見識過聞延舟太多不做人的瞬間，突然這麼手下留情，就覺得跟中大獎一樣稀罕，一頓飯感慨了好幾次。

樓藏月都冇有接話。

她能接什麼話？

他把她作踐成這樣，手下留情一點，她就該受寵若驚，感恩戴德嗎？

她不想聽這個名字了，打斷喬西西：“你最近要是有聽到什麼圈子裡的風聲，跟我說一下。”

“什麼風聲？”喬西西不懂。

樓藏月抿唇：“八卦，或者未公開的動態，什麼都行，都跟我說一下。”

陳連的榮達，是從小公司爬起來的，跟那些天生就在上層圈的公司不一樣，接觸麵並不廣。

而喬西西所在的公司，是大公司，她的同事經常出入那些公子哥兒的局，上次白柚被聞父送走的訊息，就是喬西西從她的同事那裡得來的。

樓藏月就是想通過她，打聽看看，她今天在路上看到的那個身影，究竟是不是他？

他是不是，要回來了？

……

新的一週，工作繼續。

碧雲和榮達第一期的項目，在經過又一週的施工後，圓滿完成。

為了第二期合作，碧雲開始頻繁找上榮達——當然，不是聞延舟找，是他們的商務部或者是總裁秘書。

陳連說了要雙倍價格就是要雙倍，寸步不讓。

而碧雲那邊，一點點加價，加到了125％。

靜謐的咖啡廳裡，樓藏月冇有給昔日的同事一點麵子，直白道：“這不是菜市場買菜，不是你砍我一塊，我加你一塊，就是這個價格，如果貴司不能接受，那就不要再浪費雙方的時間了。”

她拿起包，起身要走。

何清無奈：“真的一點都不能談嗎？”

“是的，一點都不能談。”樓藏月溫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邁步要走，這時，二樓欄杆，傳下來一道清冽低沉的男聲。

“樓秘書在榮達，已經到了可以隨心所欲做主項目的地步了？”

樓藏月倏地轉頭。

聞延舟穿了一件黑色西裝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欄杆邊，垂眸看著底下的人，神色並不清晰。

“我勸你還是回去問問陳連，如果椰林的項目，我帶他一起玩兒，這個雙倍，他確定一點都不能讓？”

“……”

椰林項目，是圈內眾所周知的大項目，ZF牽頭，聞延舟的碧雲，和岫鈺的久安是主要承建方。

項目揭牌的這兩個月來，眾多企業擠破了頭想要參一股，但碧雲和久安“霸道”，很少讓人加入，現在聞延舟願意帶榮達玩兒，這個誘|惑太大，樓藏月覺得，陳連會心動。

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天說“錢夠用就行”的人，幾乎是立刻致電碧雲。

他在辦公室裡，和碧雲電話溝通了一個多小時，樓藏月在秘書室裡，該做什麼做什麼，並不受影響，直到一通內線電話把她叫了進去。

陳連坐在辦公椅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樓藏月眼觀鼻鼻觀心，他冇開口，她也冇吭聲。

半晌，他忽然一笑：“你的老東家……好像對你‘念念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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