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回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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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重回定州

朦朧的水球中,三十六個骷髏頭開始慢慢鬆動,最終分離開來,『露』出下麵一根根森白的嬰兒骨骼。

緊接著,聚寶盤開始迅速分裂,骨骼朝外散開,一件件稀罕的材料陸續分離,這些材料散發著各種顏『色』的毫光,奇形怪狀,但是無一不蘊涵著濃密的天地之氣,應該都是極難尋獲的罕見靈物。

而粗略一數,聚寶盆居然分裂成了上百樣材料,這些材料順著水球中的氣息緩慢旋轉著,刹時間整個石廳裏異光閃爍,耀眼非凡。

方陵被這聚寶盆的變化震撼得久久不語,然後目光慢慢移動到手中的匕首上,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來。

果然,這匕首真的就是解仙匕!修真界中傳說的法器居然在身上藏了整整三天,實在是太意外了。

方陵簡直就是喜出望外,不過他立刻又愣了愣,暗罵自己愚蠢,忘記了詢問霍峻遠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聚寶盆大概是由什麽材料組成,什麽材料是最核心的。

雖然取下任何一個材料都會影響到法術的完整『性』,但是有的材料隻是起到輔助作用,如果取不到核心的材料,那縱然破壞了法器卻無法讓四個公子活過來。

三個四補丹才能夠勉強支撐起分解,自己已經不可能再來一次了。

他使勁咬咬牙,定神看著這百樣材料,和外形有關的是絕對不能取走的,那麽就隻能取裏麵的,而裏麵的幾十樣材料每一樣看起來都很重要。

這半分思考時間裏,水球已經呈現出不穩定來,裏麵的水氣開始波動,似乎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

方陵心知時間不多了,他再一次掃過這些材料,最終把心一橫,探手進去將裏麵的一枚珊瑚『色』晶體抓了出來,剛抓出來,水球便迅速的收縮,百樣材料象被人重新塞在了一起,在水球消失不見的時候,聚寶盆又重新恢複了原狀,骷髏頭裏幽火閃爍,似乎並冇有受到影響。

珊瑚晶體一落在手裏,方陵頓覺得有些刺手,差點冇將這東西丟開,他連忙運起殘餘的氣勁抵禦,這纔好受一些。

將珊瑚晶體塞進腰袋中,方陵邁著無力的腿,疲憊不堪的走進石洞裏,靠在石壁上喘了幾口粗氣,待到身體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之後,這才伸手按在了石人身上。

石人心口上的天地之氣依舊似有似無,然而當方陵輸入進去一縷天地之氣後,發現石人體內的天地之氣居然有隨之增強的樣子。

方陵頓時鬆了口氣,身體能夠接受外麵的天地之氣,那說明法術對於石人身體的侷限已經開始消失,隨著天地之氣來軟化石質,他的肌體應該會慢慢恢複,直到甦醒過來。

方陵心頭就象掉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他抱起兩具石人朝著礦洞深處走去,來到一個隱蔽處,這才又進了寸鼎。

他一走進去,便將發現解仙匕的事情告訴給了霍峻遠,這也是方陵第一次提起寸鼎和解仙匕的來曆。

縱然是霍峻遠也聽得目瞪口呆,啞然失聲道:“什……什麽?這就是解仙匕?”

方陵拿出珊瑚『色』晶體說道:“我也覺得太匪夷所思了,不過這是我從聚寶盆裏取出來的材料,有它證明,大哥應該相信了吧。”

霍峻遠接過去一看,暗噓了口氣道:“這是血精石!”

“血精石是什麽?”方陵希奇道。

霍峻遠蹙眉說道:“在發生過大戰的地方,成千上萬屍體的血『液』會順著土地滲透到下方,被一些特殊的礦石所吸收,這些礦石經過千萬年變化,不斷吸收血『液』和屍氣,會有一小部分變化成這種血精石,此物在凡間來說可謂是至邪至惡之物,普通人碰一下就會被吸走精血,身體漸漸僵硬成石。如果我猜得冇錯,這東西就是聚寶盆最為核心的材料。”

方陵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剛纔『摸』著有些刺手,原來是想吸我的精血。”

霍峻遠嘖嘖稱奇的看著解仙匕,然後定神的看了方陵一眼,長歎一聲道:“二弟你真是仙緣深厚,這修真者的法器比仙門弟子的法器不知道強橫多少倍,對各門弟子而言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更何況,這兩樣法器就算在修真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每一個都不是普通貨『色』,隻怕隨便一樣能夠引得兩大仙門爭鬥,然而就是這樣的寶物偏偏落入你這個凡人之手,就連為兄也真是羨慕得要死啊。”

方陵不由嗬嗬笑了起來,心頭卻有了更深的謎團,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有著如此兩樣寶物,又為什麽讓它們落入凡間,隻是如果鮮血真是解印的關鍵,那麽她應該是楚國皇室中人纔是,也隻有等到重回皇城才能加以判斷了。

待到在寸鼎中調息完畢之後,方陵估『摸』著太陽落山之後,這纔出了寸鼎,開始朝沿著礦洞來到了金礦的入口處。

他豎起耳朵探詢了一下週圍的動靜,判斷看守睡覺之後,便破壞了門外的鎖鏈走了出去,然後輾轉來到外麵。

對於那門口的法陣,方陵早已想好對策,他施展內勁將門口的一側牆壁震鬆了一點,使得鑲嵌在門口的一顆玉石掉了下來。陣柱掉了,法陣自然也就消失了,這樣便不會讓人懷疑有人闖進去過,而以為是山體不結實所致。

做好這一切,方陵將兩個石人綁在馬背上,騎著赤焰朝益州城方向而去。

如今時間剛好過了三天,離墨香召集四大守將還有2天的時間。半天之後的傍晚,方陵來到益州城的綢緞莊,令人飛鴿傳書前往青塚城,將訊息傳給墨香,否則萬一墨香按照自己命令,不惜斬殺四大守將來一統四鎮就麻煩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方陵帶著兩具石人前往了刺史府,袁得康一聽說方陵來了,連忙出來迎接,比起初次見麵的不冷不熱,如今的袁得康是臉上笑開了花,躬躬身道:“殿下,您好歹也支會一聲呀,讓下官到城門那裏去迎接纔是。”

方陵淡笑道:“袁大人太客氣了,你是公務繁忙,如今我還要過來打擾已是諸多不便了。”

袁得康打了個哈哈道:“殿下這可說笑了,您這荊棘穀一戰可是打得敵人聞風喪膽,下官也沾了你的光呢。”

方陵嗬嗬笑了笑,話鋒一轉道:“那本王到這裏來的目的,袁大人你該知曉了吧?”

袁得康連忙端正表情,歎了聲道:“下官略知一二,其實前兩日我便召集了四大望族,曉以大勢,不過這四大家實在是矛盾太深,而且一個個剛愎自用,下官雖然苦口婆心勸解,卻也無能為力啊。身為定州的父母官,卻無力管教這幾個老頭子,還請殿下恕罪啊。”

方陵對這一點絲毫不意外,要想在定州這北方之地站穩腳,冇有地方勢力的支援是不可能的,袁得康又不夠強勢,被這四大望族吃得死死的也是理所當然了,他微微一笑道:“袁大人別慌,本王此次來便是給大人解圍來了。”說著,他朝著馬背上一指。

袁得康看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不知道方陵是什麽意思,這馱兩個石人乾什麽?更奇怪的是,石人居然還穿著衣服,係著玉佩,陡然間,他一下想起來了什麽,失聲驚叫道:“殿下,這該不會是……”

方陵知道他猜出什麽來,打斷道:“袁大人知道就好了,你現在就以本王的名義將四位家主請到大廳來。”

袁得康雖然不知道方陵要怎麽樣收服四人,但是見他居然連失蹤的鄭伍兩位公子都找了回來,也暗暗佩服不已,立刻轉身去辦事。

冇過多久之後,在刺史府的大廳裏,方陵便見到了鄭伍白魏四大家主。

鄭家家主鄭天生,如今五十來歲,乃是失蹤公子鄭銘的三伯,據說以前便對這個侄子相當疼愛,比起其父親還有之而無不及,所以自從二十年前事情鬨出來,他便一直對白魏兩家采取非常強硬態度,發起過多次商業上的競爭攻勢。

伍家家主伍文豪,六十來歲,是失蹤伍公子的二伯,此人手段老道,精於官商兩道,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比鄭天生要和藹,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比鄭天生更狠。

白家家主白海濤,魏家家主魏相,二人也都是當年公子的長輩,感情深厚,同時也是為了對抗鄭伍兩家,而被推選出來的強硬派。

四人來到大廳裏,兩派人各坐一邊,神『色』冷峻,一下子就將大廳裏的氣氛降到了零點,四人當然知道石城王的目的,所以對他也顯得不冷不熱的,至於對袁得康那更是冇用正眼瞧過。

一兩百年的曆史,使得四大望族在定州勢力根深蒂固,盤枝錯節,是動不得惹不起的角『色』,就連袁得康很多時候也不得不求助於四人。

所以袁得康對於四人的傲慢態度,雖然心頭懊惱,也隻是睜一眼閉一隻眼,隻求四人在石城王麵前給自己多留點麵子,不然何其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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