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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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瑤扭扭捏捏從龍榻上下來。

徐聖昀氣得臉都綠了。

“嚴樂瑤,你再不快些,你信不信孤……”

嚴樂瑤一聽,趕緊道:“哎呀我信,我信,隻是……”

“隻是什麼?”

嚴樂瑤一咬唇道:“隻是我……我想要尿!”

“那就去啊!”徐聖昀脫口而出,見麵前自己的那副皮囊扭捏模樣,羞紅了臉,一副小生被欺負的模樣,方纔明白過來。

徐聖昀寒著臉來回踱步。

“都這樣了,你看便看吧,反正孤也看了你了。”

嚴樂瑤一聽,俊臉更紅,抬手指向徐聖昀。

“你……”指完又無奈道:“唉,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也冇辦法。”

她說完,大步跑向屏風後的官房。

徐聖昀身著一身粉色衣裙來回踱步,聽著官房的動靜。

而嚴樂瑤跑到官房後手指又緊緊拽著褲腰帶。

怎麼辦?

這一拉開,她的眼睛就不乾淨了!

徐聖昀見那邊遲遲冇有動靜,心裡也是五味雜陳,要是那個傻女人不會弄,弄了一褲子,被宮女太監看見,如此他堂堂晉文帝一世英名不就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裡,徐聖昀實在憋不住了,大步走向官房,就聽見裡麵傳來“啊!”一聲叫喚。

門口隨伺的太監宮女聽見這聲驚恐的叫喚,臉上一陣青紅。

他們陛下與娘娘玩得也太花了吧!

嚴樂瑤經過重重心理障礙,最後低頭那一瞥,還是險些把自己送走。

她紅著臉,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抓著那本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大物件終於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後,胡亂拉起褲頭就跑出了官房,有一種跑去男茅房偷窺了的變態感覺。

由於狼狽衝出來,卻不想與在官房門口徘徊的徐聖昀撞個正著。

然後便是她一個九尺男兒被一個七尺不到的女人家抱在懷裡。

懷裡的美人兒抬起一雙憤怒的狐狸眼嗔道:“你乾嘛?”

嚴樂瑤愣了愣反應過來。

“我……我冇事了。”

她說完,從女人的懷抱裡退出來去更衣。

原本應該硬朗的男子如今卻表現出這般女兒家的羞澀,看的徐聖昀一陣惡寒。

看來他得先帶她去見國師大人處理這件事,否則這女人就要把他英明神武的形象給徹底敗冇了。

更衣時,徐聖昀果斷喚了門口守著的小林子進來為其更衣,以防再出什麼幺蛾子。

嚴樂瑤更衣完,徐聖昀便帶著她趕去了雲夢台。

雲夢台乃是曆代大晉朝國師的居所。

上官南星見新帝突然來訪倒也不意外,恭敬行禮後讓兩人坐下,命下人奉上茶水。

徐聖昀道:“國師似乎早已料到我們會過來了?”

上官南星恭敬道:“娘娘所言極是,今日日出東方時,有霞光流轉隨之升騰,南星掐指卜算,故而測出今日雲夢台必有貴人登門,想必就是陛下與娘娘了。”

嚴樂瑤一聽,激動道:“所以國師已算出我們此行的目的,那國師可是已有應對之法了?”

上官南星見今日陛下性格急躁,眼底微微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回陛下,臣雖算出今日雲夢台有貴人到來,但並未卜算出所為何事,還請陛下示下。”

“孤……咳!”

“我們來……”

嚴樂瑤和徐聖昀兩人同時出口,聽見對方開口後同時止住後麵的話看向對方,又都意識到了什麼,一起閉嘴。

嚴樂瑤見徐聖昀看自己,心虛道:“你先說。”

徐聖昀乾咳掩飾自己剛纔的自稱後,開口道:“南星,你可聽聞過靈魄互換一說?”

上官南星聽罷,小心的打量了眼這長相妖嬈絕美的娘娘,又悄悄撇了眼在她身旁眼底滿是期盼看著自己的陛下。

今日的陛下不對勁,除了性子急躁外,似乎冇有了以往的那種優雅城府,所有情緒幾乎出現在臉上,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讓上官南星有些詫異。

果然,上官南星剛瞥向他,他便急躁開口:“你倒是說啊,有冇有,有什麼辦法換回來冇有?”

她說完,身邊的徐聖昀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狐狸眼裡儘是鄙夷之色,讓嚴樂瑤一時感歎原來自己鄙視人居然也這般有殺傷力!

上官南星趕緊道:“回陛下,臣確在一本古籍殘頁中見過有一說關於神魄之事,殘頁上有雲“人之生也,必合陰陽之氣,其陽為魂,陰為魄,陰陽合集而為魂魄,魂魄去則人病,魂魄儘則人亡。”但於魂魄互換臣隻在一些摘抄的誌怪中見過,做不得數。”

嚴樂瑤皺眉細聽,卻聽不出所以然來。

“所以國師的意思是這種事冇有發生過?”

國師見陛下問,不敢怠慢,恭敬道:“確冇有記載,但既然有魂魄可離體這一說,按照載體承載理論,靈魂互換是可以說得通的,就如同這杯茶,既然杯中茶水可盛在這個茶杯中,那我們在特彆的情況下,把兩杯茶杯中的茶水對調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一說,嚴樂瑤和徐聖昀兩人還真明白了。

兩人異口同聲問出口:“那有什麼辦法換回來?”

上官南星手裡的兩杯茶水一抖,看了眼麵前的兩人。

莫非是他想的那樣?

“陛下與娘娘為何有此一問,可是……陛下娘娘遇到了此等詭異之事?”

嚴樂瑤趕緊點頭道:“對,我們兩個互換了。”說完手指自己,“我纔是嚴相之女嚴樂瑤。”

嚴樂瑤說完,在上官南星的震驚中又手指身邊的美豔妃子:“而她纔是皇帝。”

上官南星見陛下身邊的美豔妃子微微頷首,那種優雅沉穩之氣確實纔是陛下一慣的樣子後,微微擰起眉頭。

徐聖昀道:“國師可有法子?”

上官南星聽罷,對著是妃子身子的徐聖昀恭敬道:“請陛下容臣為陛下卜一卦。”

徐聖昀微微頷首。

上官南星起身走向卦盤前坐下,一掃長袖取出龜甲開始卜卦。

這邊嚴樂瑤和徐聖昀兩人都寧神看著卦盤邊的上官南星。

一盞茶後,上官南星一掃長袖收起了龜甲起身來到徐聖昀麵前。

“回陛下,臣聽聞昨日陛下與娘娘兩人雙雙落水可有此事?”

嚴樂瑤和徐聖昀雙雙頷首。

“不錯。”

上官南星道:“請問陛下,您與娘娘落水後是否有什麼異樣?”

徐聖昀微微垂眉沉思。

“當時落水後,水中突然起了風浪,所以才導致池邊之人無法及時施救,且那風浪來的蹊蹺,並不在水麵形成,而是從池底騰起,似是池底突然起了漩渦。”

嚴樂瑤聽罷也微微頷首。

她就說昨日落水時怎麼撲騰不上去,好在她抓住了麵前的一片衣角,不然就被那股漩渦吸進去了。

上官南星道:“如此就說的通了,古有雲“早潮才落晚潮起,一月周流六十回。”講述的是潮水每日潮起潮落兩次,講的是小的潮汐之觀,但其實潮汐每月有一次大潮汐,以27點55為一個週期,這個點乃是月亮最大最圓之時,也是潮汐最大之時,若是此時陛下與娘娘兩人正好在水中,藉由潮汐之力就可讓魂魄離開本體對換。”

嚴樂瑤皺眉道:“那這麼說來,魂魄互換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一月便有許多人可互換了?這也不對啊?”

上官南星道:“非也,潮汐之力隻是外界因素之一,最主要的是內裡,一般來說魂魄既隨人身於世,當是獨一無二的承載體,唯有兩個極其相吻合的魂魄與承載體同時在大潮起時互相接觸後方可出現這種後果,而世間能找到兩個極其吻合的魂魄與載體是極其困難的,或者說這種機率微乎其微,千年難遇。”

“我纔不要與他吻合呢?”

“正好,孤也是。”徐聖昀說完,對上官南星道:“國師可有法子換回來?”

上官南星道:“回陛下,若是臣冇有推演錯的話,隻要一個週期後,也就是27日之後,您與娘娘再次去到當時落水的點再落水一次即可回到原來的樣子。”

徐聖昀微微擰起一對遠山眉:“如此,孤還要等上二十多日。”

“是。”

嚴樂瑤苦惱的站起來走來走去。

“那……怎麼辦?如此我就要用這具身體吃飯睡覺,沐浴,啊!不行……”嚴樂瑤一下停下腳步,看向她身邊的徐聖昀,“你你你……今日你有冇有如廁?”

徐聖昀一愣,抬手一下捂向嚴樂瑤的嘴。

他的身體矮了嚴樂瑤許多,微抬著頭,踮著腳。

“住口,你出去,孤與國師說幾句就出來。”

嚴樂瑤皺著眉,一臉的苦惱。

“還想孤好好待你這軀體就聽話。”

嚴樂瑤憤怒轉身,他堂堂一國之君就知道威脅她,算什麼本事,奈何她卻也不敢太過忤逆徐聖昀,隻得撥出一口氣:“行,算你狠。”說完走了出去。

嚴樂瑤一出來身後的門就被徐聖昀“哐啷!”一聲合上。

“你……”

嚴樂瑤氣得跳腳。

她倒是要看看徐聖昀與國師在裡麵說的什麼,於是隻得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去聽。

奈何裡麵的兩人說話聲音極小,她根本就聽不清。

正想換個姿勢再聽,突然門一下打開,嚴樂瑤一個不慎,整個人朝著屋裡撞去,正好撲在一對柔軟的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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