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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壽兒看見晏玉的小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頗為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晏玉卻不理解她的誠惶誠恐，還是有點不耐煩的說：“打發個人去看看，這麽大半夜的吵吵，是想折騰哪個啊？”

原本被先生教訓了就是一件很懊惱的事情，這才寫了大字，還想著早一點歇下，養好了精神呢，院外卻不得消停了。

對於晏玉這樣的要求，壽兒自然是滿口應承，心想著，好在冇有發火。喜兒哪個明晃晃的前車之鑒還立在哪裏。自己可冇有那個興趣去挑戰主子們的耐性。

壽兒側著身子退出了屋子，腳下不停。冇敢耽擱的直接自己去打聽了。其實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吩咐了院子中的小丫頭去看看的。隻是壽兒心中忌憚著晏玉，總覺得這事兒，眼見著小少爺會兒子定是要問起的，還是自己去問的妥妥的吧！免得出了什麽紕漏，自己再遭了連累。

壽兒隨便裹了一件大衣裳出門，順著聲音大的方向走了兩步，剛拐角就遇見了一個慌慌張張奔過來的小丫頭。

“哎呦！”壽兒被撞了一個趔趄，還冇站穩就聽見急急的道歉聲：“對不住、對不住！”

“翠兒...”

自從賈敏賜名，然後到了小少爺的院子來以後。倒是很少有人再提起壽兒以前的這個名字了。

果然，還不待壽兒說話，對麵的來人又說道：“是啦，你如今已經不叫翠兒了！這麽大半夜的，你這是上哪去？”

壽兒定眼一看，認出了來人就是早在剛進府時候認識的小丫鬟，名叫錦兒的。原來兩個人的關係也算是要好。隻是後來分到了不同的地方當值，也就慢慢的疏遠了。

壽兒像是冇有聽出錦兒口氣中的小酸來，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道：“可說著呢！這麽吵鬨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事情，所以纔打發了我出來看看的。”

壽兒小心的避開了提起是小少爺的吩咐。這樣的機會，她是覺得戰戰兢兢，可是在別人的眼裏難免會覺得帶了幾分說不清的炫耀，還是不要提及的好。

壽兒得了太太的青眼，安排到了小少爺的身邊伺候，這件事情在私底下大家早已經過了關注的時候。隻是錦兒原來和她的關係親近。倒是被旁邊的人打趣了幾回。這麽一見麵，心中難免不自在。可是見了壽兒這麽半夜的還得出來，揣度這定是被院子裏麵的大丫鬟指使著做事。加上壽兒並冇有因為在少爺的身邊伺候就高人一等，心中倒是又平衡了不少。

錦兒的心中千迴百轉，態度也就慢慢的平和了下來：“鬨騰吧！是我們姨娘說是肚子疼呢...”

說話的工夫，壽兒就看了看錢姨娘居住的綠蕪院。這麽遠遠的望過去，倒是燈火通明的。

確定了是錢姨娘那邊不好。壽兒倒是先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太太和姑娘在少爺心中的分量，她們這樣近身伺候的，是看的一清二楚。好在不是那兩位出了事情，不然的話，少爺又該愁眉不展的了。

“肚子疼？”壽兒說話的口氣不僅就慢了下來，開始細細的打探：“哎喲。原以為是多大的事情鬨了這麽大的動靜，還真是嬌貴！！”

“誰說不是呢！”錦兒跟著撇了撇嘴，又左右的看了一眼。才小聲的說：“不過，好像是要不好了。這會兒子，不僅是下午新來的雀兒姐姐守在裏麵，就是明個是好日子的繡蕊姐姐也在呢！”

“不好？”壽兒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倒是冇有想太多。聽了這話。還冇醒水，依舊疑惑的說問：“不是說肚子疼嗎？許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怎麽會不好了。難不成是為了老爺...”

錦兒對於這樣的打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才走近了一步，低低的在壽兒的耳邊說了兩句。

“啊...”壽兒別這樣的訊息驚倒了，忍不住撥出了聲兒。

“噓...你這是喊什麽啊！”錦兒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才心有餘悸的說：“這話可是我剛剛正好在簾子外麵聽來了，你這麽一囔囔，要是被我們姨娘那邊知道了，過後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不和你說了，我這還有差事呢！”

錦兒說著話，就轉身走了。

壽兒又站在原地，往錢姨孃的小院看了兩眼，才歎了口氣，也回去了。

壽兒回到屋子的時候，晏玉還冇有睡下。不得不說她還是瞭解的，晏玉確實是在擔心著。老爹林如海那裏雖然公務繁忙了一點，但是想來並不會這麽大的動靜。晏玉是在擔心著體弱的孃親賈敏和姐姐黛玉。

所以，一看見進來的壽兒，晏玉就忍不住的站了起來問道：“可是打聽到了，怎麽回事兒？”

壽兒張張嘴，想到了錦兒的話，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小少爺提起了。

晏玉在屋子裏麵等了半天，眼見著終於有個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到還不說了，耐心馬上告罄。皺著眉頭，直接問道：“是太太那邊，還是姑娘那？你倒是說話啊！”

壽兒這麽猶豫的工夫，一件晏玉急了，馬上擺了擺手說：“不是、不是...是錢姨娘，她...她...”

“她怎麽了？你這丫頭，怎麽問個話還吞吞吐吐的？”晏玉倒是冇有想什麽，先是知道了半夜裏出事的不是孃親和姐姐，還是鬆了一口氣，才又打量著壽兒。

壽兒被晏玉打量的一個激靈，當下也不顧及他是不是懂得了。呐呐的說：“回少爺的話，奴婢同了人說，錢姨娘似的小產了....”

壽兒磕磕絆絆的說完了之後，就一直垂著頭。

晏玉瞧著她的這幅樣子倒是疑惑了，這個小丫頭是在難過呢！還是在害怕什麽！

想了一下未果，晏玉也不再糾結了。揮了揮手打發了壽兒，又叫了上夜的人進來之後，就預備美美的睡覺了。

不錯，對於錢姨娘小產這件事情，晏玉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麽心理。當然，接受了20幾年的現代教育，倒也不至於會幸災樂禍。不過既然是個姨孃的孩子，晏玉還真心的冇有什麽期待。畢竟，他已經有個姐姐了，再者說，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晏玉自己就已經被姨娘害了好幾次了，雖說這兩回的主使之人經過查處都不是錢姨娘，但也難保其中冇有她的手筆。對於這樣是敵非友的養成，恕他還真的冇有什麽興趣！

晏玉在呼呼大睡的工夫，他的孃親賈敏缺失冇有這樣的好命了。畢竟是當家主母，雖說是病體纏繞，但是錢姨娘疑似小產這麽大的事情，她還是要到場的。

所以，等著今個兒歇在了外書房的林如海得了信兒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已經慰問完了的賈敏。

“敏兒，你的身子不好，怎麽大晚上的還折騰起來了？”林如海這話說的倒也不是什麽客套話，因為在他心中姨娘和嫡妻還真是冇什麽可比性的。

“老爺，錢妹妹她....”賈敏深諳未語淚先流之態，回握了一下林如海的手，才哽咽的道：“沈大夫來的晚，妹妹慣用的大夫在裏麵，說是孩子已經快滿三個月，怕是保不住了！”

“唉！也是他冇有福氣！”林家一直子嗣不盛，林如海這麽一紮聽說了自己還有過一個孩子，隻是已經被判定死亡了，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頓了一下，才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句冇有福氣，是在說錢姨娘還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賈敏心中自然是得意的，不過麵上依舊神情淒楚地說：“都是妾身的不是，先是晏哥兒的事情，後來是妾身自己的身子不好。原想著錢妹妹也是個精細的人。倒是冇有注意她畢竟冇有生養過，難怪會都已經懷了三個月，還不自知...”

賈敏雖說是在道歉，不過話裏話外的眼藥倒是冇有少上。先是自己這邊自顧不暇，撇了個乾乾淨淨，又點出了錢姨娘一直以細心謹慎出了名的，又怎麽會不知道已經有孕在身了，分明是隱瞞了，冇有好好的照料，這纔出的事情。

古代，哪裏會有什麽姨娘畢竟也是孩子的親身母親的觀念。錢姨娘小產固然可憐，但是往深裏一算，冇有保住子嗣，不追究她的過錯就已經仁慈了。

“回老爺、太太的話，我們姨娘醒了，說是勞動了您擔心，正要出來請罪呢！奴婢們瞧著姨孃的臉色不好，才大著膽子給攔下了！”雀兒是個機靈的，瞧著林如海的思緒已經在賈敏的帶領之下，離著她們錢姨娘越跑越遠了，也顧不了那麽多的規矩，趕忙過來打斷了。

“妹妹的身子還弱，動彈不得！”賈敏聽了這話，馬上起身要去看望錢姨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多麽關心她呢！

“太太...”許是起得猛了，賈敏一個冇站穩，倒是晃了一下。嚇得站在身邊的趙嬤嬤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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